「哈哈哈……我要是看到你的,可能从此冷感,天呀!我受不了了!」
「妳最好也不要让我看到,我一定会不举!唉哟……我也肚子好痛……」
「哈哈哈……我无法……想……像你举的样子,唉呦……笑到肚皮抽筋。」
「妳最好二十年内嫁掉,否则真的会有让妳看到的一天。」往龙宿肚子上就是一拳。
「很壮观……」龙宿暂停笑声。
「那两个身高一八七……我真是没一个地方赢人,搬家算了!」话虽这么说却毫不自卑笑得打滚。
「哈……召奴……我求你……不要说话……你有就不错了……别……别……」
「我还以为妳是因为第一次看到吓坏了说……哈……」
「吓坏?我?这么养眼的镜头千载难逢啊……」
「你们两个到底笑够了没!」门外传来佛剑、剑子的怒吼。
※
时序进入下旬,初夏的热意渐浓,梅雨的潮味闷闷地,散发在朦胧阳光下。
豁然之境的生活,在连串刺激与调整中匆匆过了半月。
洗澡意外过后,两个男人的生活习惯收敛许多,洗完澡至少都穿件运动裤才会走出浴室。不约而同地,两人下意识都直觉不该让龙宿看见,原因也说不上来。同样的刺激过后,龙宿每天不是等到三个男人都上床,就是趁白天人不在时才偷偷洗澡。不论洗澡完还是睡觉,她永远都衣着整齐,平日衣着大多宽松深色的T恤或衬衫,里面穿件男人的汗衫背心,绝不露一丝破绽。只有两人值夜班时才能稍微放松紧绷的防备。内衣事件的反动使然,龙宿故意将自己的男用内衣裤与剑子、佛剑的一起晾晒。
但晨间的意外却频传。
莫召奴每天四点半就要起床,刷牙洗脸换过衣服,便踩着脚踏车上班去,晨间算是最从容的一个。但班表向来一样的剑子、佛剑,生活作息也一模一样。若遇到龙宿早上有课时,三人不免就同时段抢用浴室厕所。
抢浴厕这种事,在豁然之境从未发生过。因为那两个男人向来不忌讳,佛剑刷牙时,剑子上厕所,剑子洗脸时,佛剑进来上厕所,自然而然,关门是多此一举。莫召奴作息完全不同也就无差。
于是,龙宿睡眼惺忪地打着呵欠进入浴室刷着牙,佛剑半瞇着眼走进来,裤子一拉就开始尿尿,还会慵懒地道声早安。又或者剑子正在尿尿,龙宿昏昏沉沉地走进去,毫无所觉地道早安,等到意识清醒,剑子已出了浴室。
这种未开化不文明的野人生活,每天尖叫也不是办法,已经粗哑的声带再摧残下去,恐怕再回不了女儿身。刷牙洗脸跑到楼下去也嫌麻烦,终于,龙宿在门上贴一张『上厕所请锁门』的大大告示下开始改善。
每天第一个回到家的她,在剑子、佛剑上白天班的时候,自然而然成了煮晚饭的那个倒霉鬼。自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厨房的各式用品简直比高科技产品更难搞定。但轮到她下厨的那天,桌上一定是荤的素的摆满一桌丰富菜肴。哪来的?
千金小姐自然有办法!
老一辈的搬上山,但龙家还有两个小的,龙宿住进豁然之境,龙主到处鬼混,家里的佣人除了打扫外,闲得发慌。
当剑子寡廉鲜耻对她说:「晚饭拜托你了!」她总是笑笑的不拒绝,然后于上学途中打电话向家里的佣人点菜。放学回到家门口时,佣人早已提着各式食材等在门口,然后在众人回来前,做好料理消失不见。龙宿只要在他们面前装模作样地热个汤,就一切搞定。
莫召奴知道真相,总是忍着笑吃饭,佛剑、剑子却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直夸再这么吃下去总有一天要变胖子。
龙宿入住后的豁然之境,也开始起了微妙变化。
首先是客厅的另一面墙上多出了一个挂轴,上面是龙宿大笔挥毫写下的苍劲『儒』字。墨迹饱满,行笔流畅,力道匀称,人立而不呆滞,雨磅礡而不密,而上勾如剑锋,华而不虚,丽有余韵。佛剑、剑子不免对她又多了三分赞赏。
儒字下两张随身体重量姿势而任意扭曲的松软懒人椅,成了她和莫召奴的固定位置。但一道一佛经常要跟他们抢椅子,于是又多了两张,看电视时躺成一排倒也舒适。
陈旧的窗帘如今换上纱质蕾丝,窗户打开时随风摇曳,平添几分浪漫。窗台上多了玻璃瓶,瓶上不时插着几枝鲜花,阳光穿透时,花香淡淡地掩盖古旧的氛围。窗下的青葱收成后的空地上,配合既有风格改植下几棵油绿的芋头,朝露在圆大的叶面上滚呀滚,调皮得像个孩子,雨来时,咚咚咚地敲奏出大自然独特悦耳的天籁。窗外的绿叶,窗内的花儿,小小的变动,却让豁然之境焕然一新。
楼梯口、洗脸台、书房内、餐桌上,一幅小画、一个小盆栽、一条刺绣的桌巾,不惹眼却又不容忽视的小小改变。
女人特有的生活痕迹和纤细思维,在龙宿的巧手下,逐步渗透豁然之境,是暗示也是刻意。但两个男人赞叹欣赏、享受美景的同时,却因仙姬的一句话,而更坚信龙宿乃GAY之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