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燹将车子停好,两人走入公园。
四月的午后,阳光强烈得连树木都委顿得引不起路人乘凉的意愿。公园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谢谢你,兵燹。」金子陵揽住兵燹的肩,手掌轻拍着他的肩臂。一路上的沉默,他知道兵燹陷入后悔的深渊。
「我……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老金,对不起……」事发过后,难免后悔自己的冲动。
「我很感激,真的!说出来之后心情轻松很多!」金子陵深吐一口气。
「希望我做对了!至少对卧江和银狐而言。」
「今天下午,短短的时间之内发生了好多事。」树下的两人在摇椅上,面对面坐下,身体随着摇椅轻轻摇晃,心情也随着左右不定。
「凭、我、是、他、的、男、人!」兵燹学着卧江的语气拉起金子陵的手。
「哈!认识卧江一辈子,若不是亲耳听见,打死我也不相信会是出自那家伙的嘴!差点没把我吓死!」金子陵也笑了起来。
「哈!标准的狗急跳墙。这该说是……爱情使人伟大,还是使人愚蠢?我看是使人疯狂还差不多!」兵燹教授下结论。
「以上皆是!」金子陵被兵燹逗得暂时忘却烦恼。
「话说狗急跳墙的人,你也算一个。喂!那个冀小棠……你怎么办?」金子陵又回复平日的调侃语气。用脚踢了踢兵燹,脸上似笑非笑。
「啊--求求你不要说,我好不容易忘记了,天呀!」兵燹搥胸顿足哀号连连。
「哈哈哈……我倒觉得你们很适合。」想起兵燹那一吻,金子陵不由得大笑。
「适合个屁!她是刑警耶!刑警,就是我的天敌,你懂不懂什么是天敌啊?」兵燹一着急就会语无伦次。
「我看你两个妈可不这么认为。你完了!」这种时候的兵燹逗起来特别有趣。
「别提了!我妈恨不得那一吻就可以直接生个孩子!老金……冀小棠说那是她的……初吻……」虽是垂头丧气,但又面红耳赤的兵燹。
「哈哈……那我更要恭喜你了!没想到先结婚的人,竟然是最没女人缘的你呀。这包红包会很大包。」不落井下石就不叫金子陵。
「你这是在讽刺还是在恭维?」恼起来踢他一脚。
「我看除非银狐奇迹似地怀孕,否则卧江肯定得收养你的小孩。你不是说要生一个给他?男子汉说话算话,干脆就跟冀天敌送作堆算了,生他十七八个吃垮卧江。」金子陵也不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信徒。
「你当我种猪啊!」兵燹真的觉得自己这次捅的篓子很大很大。
你看我我看你,两人都为这段对话惹得大笑起来……
「你说银狐对卧江有感觉,真的假的?」兵燹转移尴尬的话题。
「绝对没错,我告诉他卧江喜欢他时,那表情可真有趣。」金子陵露出邪恶的笑容。
「老实说,我真佩服卧江的执着。二十年……不容易呀!」
「我想……卧江一定也很感谢你。你帮他解决了他最大的困扰。」
「只是……很对不起缳莺……在那样的场合下……这实在不是身为局外人该做的事。」要说心中无愧就是骗人了。
「要死要活一次解决说的掷地有声,怎么?后悔了?」
「倒也不是,缳莺是同学的妹妹,又深爱卧江,换作是我,也一定说不出口。我今天故意说你搞破坏是想惹你生气,刺激你辩解时说出卧云的名字,没顾虑到缳莺和卧江随时可能进来。没想到阴错阳差,真的变成一次解决。我这不顾前不顾后的性子真的要改一改。唉!说来说去只能说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注定要伤心……啊--我不是在说你啊!」
兵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连忙急着撇清。
「你没说错……」金子陵无奈的仰头看着树缝间洒落的点点晶莹。
「只是……我这样很自私,把问题丢给卧云,他……怎么承受得了……」自己是轻松了,但卧云呢?
告白后,金子陵一直不敢面对卧云,不敢面对被迫接受这突来冲击的卧云……
卧云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