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我把脸包进被子里,不想看见贺君雁,也不想让他看见我。
被子里暖和和的,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屋里已经没人了。
我有些失落,一面开始在厨房里搜吃的,一面暗自纠结该拿贺君雁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怎么办。
我找到了一袋不知道何年何月生产的方便面,哗啦一声刚撕开,玄关的大门就打开了。我伸出脑袋往外一看,居然又看见了贺君雁。
我的目光错开他的目光,继续忙活着手里的泡面。而贺君雁也规矩地站得离我远远的,说:“中午去吃火锅吧。何总和廉先生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突然对我说了那么一大串的话,嗓音和他年少时已截然不同,更有磁性,怪不得能把万千少女迷得团团转。
113
说实话,我扳手指头算了一下,我已经有几百年没听过贺君雁如此迷人的声线了。
这是贺君雁轮回转世的第七世,撇开我总共在忘川耗费的那七百年,你说说贺君雁这七世的年龄平均下来才多少!
撇开当神仙那会儿的羁绊,我俩听起来是有段七生七世的纠葛,可事实上贺君雁有至少两世都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夭折在襁褓内。
总而言之一句话——
现在勾我的不仅是他的脸,还有他的声音。
就冲这,我也不会对他的要求说个“不”字。
114
因为饭店离公寓实在是太近了,我俩便准备步行过去。
贺君雁可能是因为有偶像包袱或者是怕私生饭和狗仔队,一下楼便掏出副墨镜和一只口罩戴上。
我忘了要和他冷战到底的事,随口问了一句:“当明星挺辛苦的?”
有墨镜的遮挡,我看不清他的眼神。
他的声音也被裹在口罩里,听起来含糊不清,“是眼缘。”
“眼缘?”我没明白什么意思,“当明星要靠观众的眼缘吗?”
我觉得他肯定暗中白了我一眼,“我是演员!”
“演员和明星没什么区别吧。”
“刘鸢!”
嘿,这人怎么又急眼了呢。
115
以防贺君雁的大姨夫作怪,再把他的怒气值拉高一个level,我“巧妙”地转移了话题,问他昨天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问完这个问题,我又突然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贺君雁没有仙力,他是怎么做到在一夜之间从一个鸟不拉屎的山旮旯里赶回来的?!
我的脑海里顿时涌现了无数猜测,而直性子的我又讨厌在无尽揣测的海洋里徘徊。
我正想不要命地撞枪口上问贺君雁这个问题,贺君雁却突然说:“刘鸢,这五年里你到底去哪儿了?”
116
我还没有问他一个令人窒息的问题,他却突然问我一个令人窒息的问题。
我该怎么回答他?是说我被绑架到天上了还是说我去世外桃源养伤了?
无论是哪个回答都会被他当成神经病送进精神病医院吧!
我笑着和贺君雁打哈哈,继续转移话题,“你还没有说为什么要装不认识我呢。”
“因为我生你的气了。”
我:?????
贺君雁不再害怕被人认出来,一把摘下脸上的墨镜和口罩。如果我的身后有堵墙,我觉得此刻的他一定会壁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