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向敖羽,伸手扶着前额,衣袍刚好遮住龙王的视线,原形毕露,挑着眉毛道:“想必是昨晚没休息好,早晨心火烦躁,才做出了这么不和规矩的事。”
敖羽心道,我何时还需你教我规矩,三界之中最不懂规矩的就是你,在龙宫里装得人模人样,在天宫瘟神都躲着你走。
龙王却不这么想,摇头叹息道:“你总是为他开脱,这样不好,应该多加管束才是。”
“他本就知理,我怎么舍得管束。”禾缓缓晃着手中的茶盏,目光却一直落在敖羽身上,“这不,才与我分离片刻,便寻过来了。”
“哈哈……”龙王朗声笑道:“说的也是,当初我让天启去联姻,他还百般扭捏,现在见你们二人如此相好,我也放心了。”
敖羽站在门口,想要反驳,却不能解释说,怕族人找禾麻烦,自己出于担心才赶过来的,这样岂不越描越黑?只得点点头,道了声“是。”
禾接过话,得寸进尺道:“怎么?夫人着急过来,是想我了吗?”
龙王转头看看这两人,挥了挥衣袖,“你们小两口的事,本王听也不合适。”又对禾道:“天尊,我就不留你了。”
禾将茶盏放下,起身拱手:“那,岳父大人,我们改日再聚。”
禾随敖羽从那水晶宫中出来,随即放下了架子,又换成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伸手勾过敖羽的肩膀。“我今早和你爹说过了,咱们要再去一次北漠。”
“去北漠?”敖羽不解,低头看他。却又联想到了昨天那老龟说的话,道:“你要调查双生罗盘?”
“是。”禾放下手,点头接着说:“当时我不知北漠风沙大造的原因,现在想来就是因为元素神力波动,说明已经有人动用了生死盘。而且按照那老人家所说,动用生死盘,必定会有仙官殒身,亦或屠城,屠国。”
敖羽低头沉思,北国战事出现的杀戮已经是七百年前的事了,想来与生死盘并没有关系。闲子落与淮炀都是凡人,自然也算不得仙官殒身。那婴儿献祭是偿还轮回之债,也不能将这笔账算上。
“所以说,北漠虽受生死盘波及,却没出现灾祸?”
再一想,既然那老龟言之凿凿,那北漠不可能会平安度过劫难。
禾道:“不是没出现,只是被我们错过了。”
“错过了?错过了什么?”
“这次去北漠,就是要查一查我们错过了什么。”
再来北漠,荒丘一带已经被黄沙完全湮没了,甚至根本看不出曾有人居住过的痕迹,连一点人气都没有留下。倒是在黄沙之中生出了一两株枯树,也可能是早就存在于此,只不过之前被房屋遮蔽着,现在房屋全都化成了沙土,它就显得格外亮眼些。
二人踏着黄沙走过来,栖在树上的几只乌鸦瞬间振翅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