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想起了苏盟每回看到他都笑得比花儿艳,其实每回心底都发颤,然后破土而出一株小小的花骨朵,极其风骚地来回荡漾,荡着荡着就把心底的不愉快荡没了。
这偶尔才会冒出来的小玩意一直被他藏着,压着突然暴起的念头,五年里靠着这让自己勉强当个好人,一边这么做着又一边怀疑着。
这些年他经手的东西不少,被他带在身边的只有一样,现在还在他包里用一只藏蓝色的小盒子包着,那是一块玉,细细看,角落里刻着一个“安”字,可能是雕刻工手艺不佳,导致画风朝着抽象派跑偏,秦安也是某一瞬间突然才看懂。
手机上的未看消息持续在屏幕上存在,像一只癞皮狗,把秦安刚升起来的暖意全部压到冰下边,什么妖魔手段全都往上窜。
“一号早上八点的飞机票,老爷子想看看你。”
潢城。
一个建筑颇为上世纪的古旧城市,有几个港口,所以航运生意很不错,由于地方性质特殊,能搬走的砸锅卖铁拖家带口全搬走了。
每年到这地方来的人不多不少,正巧都是一心想发财干大事的,能成功者,无法预测。
陆北城的队伍守在潢城相邻的城市周边,他自个带资金进去,假装自个是大款,全身上下散发着“很好骗”的气息。
但这个计划搁浅,因为当天晚上院里凭空冒出一个男人,浑身是血,要不是陆北城跟他做了多年对头的经验,绝对把这人扔外面自生自灭去了。
“你到底有几种异能?”
陆北城抱着臂站在门口,离间苏盟露着背,医生正在给他消毒换药,空气里一股难闻的酒精味。
“不是,我才清醒,你不问候我的身体就算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苏盟背上宛如小蚂蚁咬,后悔自己平时训练不到位,撤退晚一步,被炸成这幅人模鬼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这个背,今年犯太岁。
“没什么,仔细想想,自从五年前你醒来之后就不大对劲,要不是现在用科学基因说话,我会怀疑你不是苏盟。”
苏盟心凉,嘴贱:“你可真关心我,谢谢了。”
陆北城没眼看这个趴在病床上鬼哭狼嚎的男人,和从前与他势不两立的人完全不同,面子里子全丢了。
“走了。”
苏盟叫住他:“等会,我特地过来就是有事找你。”
医生上完药就提着药箱自发退了出去,陆北城环视一圈,关上了门,一皱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