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还是老样子,走了数月,屋子都落灰了,江鹤衣先到爹娘牌位前上了香,他一个人是去不了后山山洞的,跪在地上,说道,“爹娘,我怀孕了,只能等到唳风回来,才能到你们坟前报喜了。”一提到唳风,江鹤衣眼眶就红了,“唳风欺负我,我怀孕了他还把我送走…你们一定要保佑他好好回来找我,不然我都没地方出气。”
燕城自是不能再留了,也不敢轻易放着,江鹤别留了小部分人马,提防着燕城,军队驻扎在离燕城有一段距离的桐城,其余人马都被他和唐唳风带走,继续南下,既然皇帝不动,江鹤别就先下手为强。
闻人炎终于有了动静,北边有了动乱,南边也不安生,闻人炎被南蛮人牵制住了,实在分身乏术,两个月的时间,整个北方都被江鹤别打下来了,如今打跑了南蛮人,三军来不及修整,直接北上。
闻人炎派左将军前去探路,一是打探江鹤别的军队的情况,另外一点,唐唳风猜的不错,燕城有假投诚的官员,左将军是前去传递消息的。
左将军迟迟未归,闻人炎猜到是遇袭了,只是不清楚,到底有没有把他的口信带到,现下江鹤别肯定有了防备,不能轻易再派人去打探。
两军在芦城相遇,连着三日,像是要相互消耗,拖死对方一样,到第四日的时候,闻人炎突然收兵了,江鹤别怕有诈,也撤了数里地。
闻人炎在等消息,从第一天和江鹤别交手的时候,就等着燕城那边的消息,如果是左将军将夹击江鹤别的口信带到,和江鹤别周旋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如果没有带到,这几次交手也是避免不了的。
萧轻弃留在桐城,夜里就被号角声惊醒了,是燕城里的军队出来了,江鹤别留给萧轻弃的人不多,想要和燕城的队伍正面交手,无疑是以卵击石。派人去告知江鹤别,萧轻弃不打算领着手下的人和江鹤别汇合,又朝燕城进了一段距离。
萧轻弃手书一到,江鹤别就召集了将领们,傅隆说道,“将军,末将看来,怕是燕城和闻人炎的消息没同上,闻人炎不敢轻易出兵,将军带人回去接应军师,先偷他们个措手不及,这边我和唐副将暂时守着。”
这是如今最好的办法了,不除掉背后的队伍,很难和闻人炎打,怕再一拖,燕城的人和闻人炎联系上了,那就更难办了。
江鹤别带人走的第二日,闻人炎就蠢蠢欲动了,燕城那边一直没消息,闻人炎只道是左将军没联系上燕城的人,修整两日也不能再拖了,带着十万大军压了过来。傅隆提议道,“要不要退?”唐唳风说道,“暂时不能退,将军那边还没消息,这几日我们又迟迟不肯进攻,我们一退,闻人炎怕是能猜到,先虚张声势的应下来为好。”
唐唳风和傅隆带着六万人马,以守为主,消耗战又打了几日,闻人炎就看出猫腻了,江鹤别一直没有露过面,他们又不敢打先手,怕是他们人马不足,燕城那边是通上了消息,江鹤别带着人被牵制住了。
闻人炎不是没想到过可能有诈,再拖下去就要入秋了,到时候秋雨时间一长,更是难以对付,不单如此,南蛮虽被打退,如今已是退回去修整了一月多,时间一久,怕腹背受敌,兵行险招,不能再让江鹤别的队伍继续守着。
黑云压城,唐唳风他们光守是不行了,闻人炎也至于贸然带着所有人压过去,只带了一半的人马,和唐唳风交战,嘶吼声,马蹄声,武器碰撞声,弓箭从四面八方射出来。
收兵之后,傅隆问道,“这样打不行,闻人炎没有带足兵马,我们全力以赴,怕被耗的弹尽粮绝。”唳风也道现在很被动,“将军要等,我今晚带着人烧闻人炎的营去。”傅隆反对道,“不可,闻人炎的队伍,可不是之前遇到的那些文官,闻人炎警惕性比他们强的多,不会让你轻易得手的。”
唳风也知道,光是这几日交手,闻人炎这人心机颇深,行事小心谨慎,他是皇帝的最后一道防线,几乎是磨的两边都不好受,“将军那边还不知道情况,况且将军带去的人肯定有损失,总不能坐以待毙,等闻人炎摸清情况打过来,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夜里唐唳风就带着人去了,闻人炎的队伍守备森严,光是训练的将士都是一波接一波,想要靠近纵火,实属不易,只能是放箭,他们带的箭并不多,要找到粮仓,并且要在敌人发现之前引起大火。
粮仓在军帐的最右侧,右侧的树林并不密集,也没有像样的石头或山体作为掩护,纵火后脱身是个难事,速度够快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唐唳风一声令下,弓箭像雨滴一样,砸向粮仓,如今天气还刚刚转凉,火势迅速的蔓延开来,唐唳风又下令,“撤。”
“有敌人!”训练的士兵喊道,此处远离水源,只有平时用度的储备水,火势愈燃愈大,几乎吞噬了连排的帐子,闻人炎即可下令,“救火,右将军带人跟我追。”只是纵火就撤,猜到敌人并不多,闻人炎带着人朝着唐唳风逃走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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