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是怕这万一闹出点什么事儿,按你说的你小竹马那么纯,能接受的了?”
“我喜欢他不妨碍我干别人。”傅雁时靠着沙发,吞下一大口水,“又没在一起。”
傅雁时又沉默下来,“要是他愿意和我在一起……到时候再说吧。”
宋夕楼觉得这么自暴自弃的傅雁时让他很不习惯,正想赶紧岔开话题,傅雁时手机响了。
傅雁时划开手机看见了新邮件,脸色不大好。宋夕楼问他,“怎么了?糟心案子?”
傅雁时摇头,把手机扔到一边,“不是案子,不过也烦。”
宋夕楼估摸了两下,试探道,“又是你爸?”
“嗯。老头子身体不好了,关纯几次三番的撺掇着他改遗嘱。”
宋夕楼叹了口气,傅家的情况有点复杂,傅雁时母亲和他爸是标准的一地鸡毛式婚姻,日子过得不如意。早年傅雁时为了躲避家里的争吵甚至跑来宋家借宿过几次。结果傅雁时刚上大学没多久他母亲就过世了,三个月内他爸就娶了新人。这六七年过去,傅雁时很少回家,和他爸的关系也越发紧张。
“你爸就你一个儿子,遗嘱怎么改不都还是你的。”
傅雁时:“我妈还跟他几十年夫妻,他一样不管不问。”
宋夕楼挑眉,“那你什么打算?”
傅雁时低头沉吟片刻,“也不至于让那女人净身出户。”他眼里冰冷,“但车房就免了。”
宋夕楼忍不住笑出来,“没房没车还不叫净身出户?你小子啊……”
傅雁时没说话,和他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顾谨书今天算是难得感受了一把休假的体验。
他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里,躺在床上放空。
身后依然有些微微的胀痛和发热,旁边的小桌上还放着傅雁时刚刚给他的卡。这都在提醒着他,他的记忆完全没有偏差。
和自己的初恋,或者说,曾经的暗恋对象在酒吧偶然见面,继而跑去约了个炮这件事,实在很偏离顾谨书的人生轨迹。
顾谨书又想起昨天穿着大衣的男人,平心而论,这些年过去,傅雁时越来越好看了,举手投足间全是斯文疏离的成熟男人气质。他昨天只是那样的一个笑,顾谨书就被莫名其妙地冲昏了头。
顾谨书揉揉自己的头发,他想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傅雁时。
或许只是某种奇怪的初恋情结。
顾谨书摇了摇头,不,他在心里对自己强调,他只是又得到一份新的工作。
这份工作内容很复杂也很简单,讨好傅雁时就行了。
临走前傅雁时说不会天天找他,让顾谨书稍稍松了一口气。从昨晚到现在,但凡清醒着面对傅雁时,他就感觉理智总是有些不在线。
一旁的手机铃响了,顾谨书一看,是傅雁时的电话。
顾谨书像接了个烫手山芋似的把电话接起来,“嗯……傅先生。”
“明天晚上有空?”
顾谨书不敢说没有,“有的。”
“明晚我发地址给你。”
“好的。”
电话挂断后,顾谨书愣愣地看着自己小床对面的书架。他晃晃头,心不在焉地起身去做了杯咖啡。
他从架子上拿咖啡豆的时候没留神,做完了入口感觉到深重的苦和酸交织,才发现是耶加。
顾谨书不喜欢口感太过偏酸的豆子,这包耶加雪啡是几天前同事送的。他拿回来就一直放在角落里,今天不知道怎么居然摸出来了。
顾谨书又端起杯子闷下一大口,有些惆怅地心想,人生是有很多不知好坏的巧合的。傅雁时,大概也是他不小心摸错的一包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