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够了。”林佑摇头,含笑看他忙活,“我想画会儿画。”
余笑澜见他当真支起画板,有些飘飘然,抿嘴忍着得意的笑。他很刻意地放慢动作,力求一举一动都潇洒得人神共愤,好叫林佑把他最帅的模样画下来。
如此装模作样了半个多钟头,他浑身肌肉隐隐酸痛,按捺不住,不时拿眼睛去瞟林佑。
林佑却没看他,专心致志地起稿,两条长腿支在高脚凳下面,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终于等林佑放下画笔去厕所,余笑澜忙不迭溜过去看——画布上只有色块,却能看得出是只胖猫咪的影子。
余笑澜左看右看,也没能在猫咪旁边找出自己,不由绝倒。
林佑是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
恰逢林馋馋醒来,竖着尾巴路过画板,回头看到自己的尊容,冲一旁炸毛的余笑澜龇牙咧嘴,露出极为人性化的嘲笑,小跑着找他亲爹撒娇去了。
儿子不疼老婆不爱,余笑澜同志生无可恋,呆毛耷拉下来,垂头丧气地给一家三口煮饭去。
隔着一道门,林佑呆坐在放下的马桶盖上刷手机。是徐文畅的消息,让他周末提前去医院,确定手术方案。
林佑有些苦恼。他自觉两人已经定下关系,病情着实不该瞒着余笑澜,可见对方快快乐乐的模样,他也实在说不出口。
纠结半晌,没想出个所以然,林佑挠挠脑袋,摸出一枚硬币。这是他打小的习惯,抛起硬币的瞬间,心中才能有所决断。
数字是坦白,菊花是隐瞒。
他定定神,将硬币高高弹起,拍在手背上。林佑撇撇嘴,没看结果,把硬币揣回兜里——不必看了,方才,他满心期待的都是菊花。
得了,就这样吧。能拖一天是一天,多一个人担惊受怕,又有什么好处呢?
门外传来小爪子挠门的声音,林佑把锁打开。林馋馋努力用一只爪子扒拉开移门,却不敢进来,单探进个脑袋,来确认饲主是否依旧健在。
林佑哭笑不得,俯身抱起它,转回饭厅。
余笑澜正在往外端一锅汤,喊他将鸡胸肉剔出来喂儿子,又忙不迭地回去照看灶头。
“明天先去看看再说。”一边手中忙活着,林佑拿定了主意,心想:“等手术时间确定了,再老实坦白也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