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时间,垂头丧气地解下围裙,道:“呐,早上也没什么生意,替我看两分钟店,我去隔壁打个公共电话……”
唯一的缓冲带走了,林佑彻底退化成林怂怂,瑟瑟发抖地捧着奶茶,颤微微地开口:“那什么……我没有欠高利贷。”
余笑澜皱起眉毛看他洗得发白脱线的衣服,想起曾经无法无天的林佑,似乎无法把两人联系到一起:“那你怎么成了这样?”
“赌……”林佑张口就来,却见对方目光危险,临时改口,“炒股……”
“给我说实话!”
林佑在余小狼面前怂的不行,老老实实开口:“跟合伙人闹掰了。”
余笑澜眯起眼睛:“闹掰还能连带着破产?那人呢?”
“死了。”林佑满不在乎地耸耸肩,那家伙跟死了也没差,要真死了他还能省点心。
“……”
余笑澜顿了顿,又想起一事:“那刚刚那个白毛……”
“我硕导。”
林佑活像个算盘子,拨一拨动一动,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往外蹦。
“你,你跟你导师……卧槽禽兽啊!”余小狼又惊又怒。
林佑这回点点头,非常赞同对方的说法,简单总结道:“就是禽兽,所以也掰了。”
“那你和那个合伙人……”话题又绕回来,然而林佑没接茬。
当年就被这只流氓兔当作窝边草吃了的余笑澜,现在非常怀疑林佑的节操,掰了掰手指头,“导师,合伙人,还有那位许先生……你到底几任了?”
林佑眨眨眼睛,只拿一双桃花眼含情默默地注视对方,妄图转移注意力。
余笑澜心知这是他的小手段,但眼见他面上瘦得没有二两肉,只有一双黑眼睛乌沉沉的,登时没了脾气。
沉默了一会儿,他另起了个话头:“你……还画画吗?”
林佑周身指缝干干净净,半点颜料也没沾,他自觉失言,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