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太贵重了,天天戴,玉石要是掉了,很难配到一样的,吾打算成亲时再戴...”
“哈——真到了你成亲时,你兄长只怕会将慈光都翻过来,你还怕没有比这更好的?就该天天戴,玉石掉了那也是你兄长的事,你急什么?”
“好友,你是成心找吾的碴是吧?”明媚的春光里,三个人或温婉或清润或娇软的笑声,被春风带得很远很远。
“小妹,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呢?为什么不能再等等呢?为什么不等吾从佛狱回来呢?你以为你死了,吾就会放过雅迪王?你以为你死了,吾就会心软?哈哈哈——”他笑得直不起腰来,笑声却是渐渐低下去,低下去。
“无衣师尹,你——”狂笑声中,殢无伤迈着冷肃的步子朝他走来,谁提起了他的衣襟将他紧紧按在墙上,他一丝不乱的发髻终于散落,那些繁复的金簪不受控制的,叮叮叮的掉了一地。
他在谁冷若冰霜的眼神里,笑得哀婉道:“你在怨吾秘不报丧?吾之小妹已逝,负心汉却还好好活着。哈哈哈——吾怎么忍心让吾之小妹...一个人孤零零的上路呢?作为她的兄长,吾当然要送雅迪王下去和他做伴,这是吾...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你打算怎么做?”
“你打算怎么做?”
“如此吾便期待师尹的后续了...”
他习惯性的一笑,突然察觉到咒世主是看不到的,只得从容言道:“嗯——吾会尽快着手进行...”
还在隐隐浮动的昧音天火,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熄灭了,他深吸了一口鎏金莲花香炉里的白烟,才不紧不慢的传唤道:“嗯——将奸细带上来罢。”
暗卫很快拖进来一个捆得严实的女子,将人丢到了地上,又带上门隐去了身形。
他走过去扯开了那女子口中的白布,就听那女子楚楚可怜道:“大少爷,奴婢冤枉,奴婢真的不是奸细啊——”
“哈——你潜伏在府中这么久,竟还不知吾是什么人么?吾是宁可杀错一千,也不肯错放一个...你若是照吾的吩咐去办,吾就饶了你的家人,你若是不听吾的,吾就送你和你的家人下去,给吾妹地下做个伴,她生前就很喜欢你,老说你服侍的不错呢——”
“无衣师尹,你这个魔鬼,你生前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之事,死后必要受万人践踏,永世不得超生。”
“哈——可惜吾死后的业报,你注定是看不到了,说出你的答案罢。”
“你...你——吾...吾答应你便是...你想要吾怎么做?”
“很简单,照吾说的,写一封信回报给雅迪王便是。”
夜风幽咽,树影婆娑;一身戎装的雅迪王被迫伏于地上,苍凉的面容已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
一双紫金丝履停在了眼前,舒畅的笑声中带着冷冷嘲讽:“雅迪王,你有没有想到过今日?”
“吾只是没想到即鹿的兄长会是如此毒辣之人,残杀自己的外甥,残害自己的小妹,更不惜以亲小妹的死亡来设计陷害吾。”
“吾毒辣?总比你敢做不敢当要好。雅迪王你这个老匹夫,当年吾害死你亲生子之时,你在哪?你在碎岛...当你的缩头乌龟。你若是肯来,说不定吾会大发慈悲,饶过他们母子二人的性命。”
“吾敢做不敢当?吾首先是碎岛王者,其次...才是即鹿的爱人...当年吾若知晓她是你无衣师尹的妹妹,吾决计不会碰她一下,后来知晓了...却已是太晚...”雅迪王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十分怀念的神色,笑得苍茫道:“吾刚认识她之时,你根本想象不到,她是多么可爱呵...后来吾质问她为何欺瞒于吾,她说她这辈子也想不计代价的去爱一次,就像扑火的飞蛾一般,体会了生命的灼热和喜悦...就死去...她说遇上吾之前,她从来不懂什么是真的快乐;哪怕遇上吾之后,她同样也懂了什么是真的悲哀...爱,应是无罪的。”
“哈哈哈——爱,当然是无罪的,有罪的只是爱人而已。即鹿已经为她的罪...付出了代价,而现在该轮到你了,雅迪王...你放心,吾会很快送你去和她做伴,让你们一家三口好好团聚...”
“无衣师尹,吾可怜你...”
可怜么?哈哈哈——他心照不宣的将雅迪王交托给咒世主押送,在不久后的将来,理所当然的得到了雅迪王的死讯。
死了?这么容易就死了?真是便宜那老匹夫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里这么空呢?越来越空呢?
即鹿!!即鹿??即鹿......
厚重的棺木掩埋了她娇艳的面容和僵冷的躯体,冰冷的瓷瓶封藏了她纯真的笑容和无辜的泪滴。
我亲爱的...小妹,我终于不用再担心,这个污浊的尘世会将你给玷污了...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不想过多解释人物心理,那个,对话大部分都是诛心的,这样。
另外我喜欢师尹,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得到人性的挣扎面。
他是一个有信仰的人,为了信仰可以舍弃人性这样。
知道并理解什么是真正的黑暗,不会因为会被黑暗吞噬就改变自己的做法。
这样的人在我心里才是真正的强大,强者不需要同情,怜悯,甚至是理解。
设定的话,解释一下慈光的四季:冬春最短,夏秋最长,这个不是BUG~~~
第47章霜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