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如我,竟然也会言不由衷!
漆黑的夜空,万里无云,明灭的星光点缀寂寥的夜空灿烂繁华。
前头溪水潺潺,手上的酒壶晃动,大刺刺地盘坐在溪畔边的沙地,身後靠着用一盅盅酒壶叠起的小山,带点微醺的狭长目光凝望缤纷天际,唇角勾着一贯嘲弄笑意。
昂头望天,凝视的眼似看非看,勾起的唇似笑非笑,看似豪迈爽朗的独饮,却莫名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忧郁烦闷。
一昂头,将手中满满的烈酒一饮而尽,以腕上兽毛拭去唇角残留的酒液,顺手便将空了的酒壶抛入溪流中。
在水面上沉沉浮浮的酒壶,顺着溪流的潺动一路向下飘摇远去,最後停滞在溪流转弯处的沙石堆上,之後只见一双赤靴默然踏近,接着将那空壶拾起。
夜风暗送凉意,吹动来者那高竖发髻下的赤焰长发丝丝翻飞,镶嵌在白瓷俊容上的冷眸望向带来阵阵酒味的方向,然後转身向其接近。
「一境清新明媚,已被汝渲染成一片浓浓酒腥。」
一壶烈酒再度下肚,耳边传来那静冷无波的熟悉嗓音,便睁开被酒气烘得微眩的眼,睥向那来到眼前的身影,蓦然咧嘴笑道:「怎麽,看不顺眼吗?战功彪炳的魔界大将大可放火一把将这里全烧了,反正纵火不正是你的专长,黑烟焦味才是你的最爱嘛!呵呵呵~~~~」
垂眼看着那笑到浑身发颤的身影,对他一贯的嘲弄置若罔闻,短暂沉默过後,突然又开了口:「汝特地邀吾前来,难道只为让吾见汝酒後狂态?」
「邀你?」突然,他就像听见一则笑话般地大笑出声:「哈!你有病啊!你哪支耳朵听见本大爷邀约你了,少自作多情了好不好?哈哈哈~~~~」
过度嘲弄的轻浮言态似乎触怒了那伫立的长影,不再言语,便一个转身欲去。
「喂!」见他意图离去,这才蓦然惊觉到自己似乎有些过头了,才立即敛下笑意,出声将他唤住:「开你玩笑的啦!干嘛这麽认真!」
言毕,由身後的酒堆里挑了一壶酒,将它掷向眼前立影:「本大爷大发慈悲,赏你的!」
回过身,一手将酒壶接下,然後又抛了回去,接着平淡回道:「吾不饮酒。」
「哦?不愧是魔君赏识的大将,这麽多避讳,这麽多顾忌,净身自爱到近乎神人,若你哪天登天做了神仙,可别忘了眷顾眷顾本大爷啊!」看着那被退回的酒又是一声嘲弄,接着便将它往身後随意丢开。
「吾不过坚守自我本份,况且饮酒过多,只会伤身败体,近而影响思绪清明,如此百害而无一利的行径,吾无意为之。」
闻言,登时将灌到一半的酒壶放下,斜眼瞪视那挺然而立的白袍身影:「怎麽?那言下之意,你是在明指本大爷饮酒行为跟自杀没有二样罗?」
「吾并无此意,旦随汝如何揣想。」
「哼!」一声闷哼过後,便将手上的残酒饮尽,接着又开新封接连痛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