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於今早一切的不寻常与脑中的片断,这……叫他怎麽问得出口?
生平首次,他感受到何谓哑口无言。
人,没有回头的打算,只将手上长戟打直拄地,一贯背对沉默。
烈风吹送,长丝衣袂飘荡,背对、注视的二道人影就这样静静地任由空气缓缓凝结。
似再也耐不住这冻结的气氛,突然,背对的玄影旋身跨步离去,就在并肩而过之时,人影脚步却一个踉跄──
见状,立即抢先出手搀扶,单臂环过那窄细的腰杆,将其扶靠在自个的臂肩之上。
一触及这身,心头立即涌起一阵狂烈的颤栗之感,同时,这身削瘦的温热触感更让他在瞬间即清楚明白,脑中的片断残象,身体的宣泄快感从何而来。
昨夜的一点一滴重回他的脑海,形成一幕幕不堪记忆的荒唐狂态。
蓦然,痛苦地合上双眼,无尽的自责,不断在内心澎湃拓大。
自持掌控一切如他,竟然因酒而犯下平生最为荒诞的疯狂行为。
忽然意识到手臂上那一阵不寻常的炽热温度,抽起另一只手,附上那靠在肩上的额头,滚烫炽手的热度让人心惊。
不由分说,一把将其横抱而起,一路奔回离此不远的草屋,将其安放床面,然而禢上之人并不如自己所安排地愿意躺平,屡次挣扎欲起,便一手抓住那不安份的臂膀将其强压回床。
「休再妄动!」
一声忧急下的喝阻,果然成功地阻止那挣动,却见那倔傲的颜,神色悚惧地闭眼侧过头去。
虽然这样的神情只在那麽一瞬之间,却扎扎实实入了这双注视的眼睛之中,即刻抽回那压制的手,背旋过身。
一阵短暂沉默过後,按下纷乱的心绪平静抛下一语:「这几日严禁练武。」
接着便起身步向房门,就在踏出房门之时,停下一声嘱咐:「吾会在屋外,汝尽可安心休息。」
言毕,即掩门离去。
将坑上熬好的米粥分装到手上的瓷碗,起身推开房门。
房扇转动的细微声响震动了榻上那倚床而坐的人影,人影闻声立即侧开头去,由此状况不稍推敲便可得知,自退出草屋之後他一直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