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突如其然的清醒与举止,瞬间震住了他的心脉。
什麽?他醒了?
旋即愤力挣扎,奈何那温热的大掌却宛若铁箝,一定扣上任凭如何,也难以挣脱。
「即然来了,就坐下来陪吾吧。」
言毕,扣紧的手蓦然向後一扯,自己随即一个失衡,跌坐在他的身旁。
由他此刻的语态与举止看来,根本毫无大梦初醒的迹象,倒像是为了观察自己接近的意图而故意假枕而眠罢了。
一意识他的行为,瞬间一种被人愚弄的耻辱立即浮上心头,投以一记怒瞪,即愤然甩开头去,不愿与之相对。
我,我是这麽相信……而你……你竟然用假睡来欺骗我!
此刻他只感觉先前因他那张沉眠的睡颜而萌生的各种想法,因他的虚伪而变得天真可笑,无尽的窘迫随即布满整个胸口。
他多想立即逃离这个如此难堪的场面,耐何那手就像滚烫的火镣紧紧地铐住他的手腕,牵制着他的行为,让他逃遁无门……不,真无法逃吗?其实,他心里明白只要自己愤力挣扎,还是可以挣脱得了,只是这样慌张无措的自己若被他看见,岂不是更顺了他那看好戏的心理,成了另一则滑稽的笑话?
所以,为免让他得逞、自己再出糗,就算再怎麽难堪,他还是可以忍,忍受坐在他的身旁,承受与他这般近距离独处的压力。
只是,他的体温是一向如此?还受酒气所影响?怎麽会如此炽热……
「不是不理采吾,为何调头回来?」
是啊,我是应该调头离开,这样也不用被你箝制在这里,受你嘲弄。
心里的埋怨没有出口,只是闷闷地望着另一个无人的方向,负气地不与回话。
「一人独处的时候,汝都在这里做些什麽?」微顿过後,身旁之人接着自行答道:「这里什麽也没有,除了练武、休息,又能做些什麽。」
不明白他这样自问自答的举动有什麽含意,虽然怨气仍在,但好奇反而让他开始留意起那接下来的话语。
「汝可曾昂头望天?可看见天上那些明灭星光?」
星光?听着,不禁顺着话意,抬头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