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倔,看着他傲,看着他冷若冰霜,看着他执着顽固,看着他不甘屈服却不得不从,都莫名含有一种妙不可言的兴昧,吸引吾之目光注视。
过去,没有人足够左右吾之意识,更不认为他足够份量,但莫名的责任发酵,却让吾自发性地以一种近似厚脸皮的方式纠缠至今。
是什麽潜移默化动摇了吾,又是什麽隐隐作祟改变了吾?
然而,这不受控制的心灵转变令吾茫然,却奇特地无从厌恶……
靴头突然感受到一物的轻撞,飘远的思绪乍然回神,一垂头,只见那装着药粉的瓷罐滚至脚边,再抬眼,那自理伤口的人儿仍是手忙脚乱。
一声含笑轻叹,舍起地上瓷罐,来至那人身旁。
「让吾来。」
好心,再度获得一脸嫌他多事的置之不理。
决心不再多事询问,於其身旁坐下,直接夺下那掌中白色纱带,抓起那受伤的臂膀,接着包紮。
开始时候,他如预期地有些挣扎,不知是因为挣不开箝制或是见其动作迅速熟练,抗拒缓缓慢了下来,最後安静地任凭处理。
一时间,安静充斥在二人之间,一人专心包紮,一人垂头无言,耳边只余溪流潺潺之声。
不下二刻,四肢上的伤处即已包裹完毕,然一垂眼,却发现那由他自个包紮的腰腹伤处除了捆绑凌乱之外,再度渗出一片血红。
见状,不由分说即动手欲除去那腰上的纱带,然而这一动作,却让那原本静默的人起了防备意识。
仍然不理会他的拒绝,强硬地扯去那散落的纱带,露出那夸张的伤痕,接着拿起瓷瓶将伤药倾上那鲜血淋漓之口。
上药的刺激,让他的抵抗霎时停止,推拒的手在臂上收拢握拳,头低垂,感觉到那全身瞬间绷紧,由此反应不难理解那刺痛是多麽巨烈。
然而,就算如此,他仍然不发一声。
仍是这般倔强。
唇角不由得漾起一抺微乎其微的弧度,手边的动作仍然继续,将伤药平整扑撒之後,便取来一卷新的纱带。
伤口落在胸口至腰侧之处,包紮的动作难以接继,起身向前依近,一手环住他的腰间,一手攀过他的肩膀,方能继续接递捆紮的动作。
动作,虽然状似亲密,然而保持距离的肢体并未有所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