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逃窜的视线,令其再度唇角微扬:「当然,吾并不介意亲自动手。」
威迫相交,令他不得不低头,在一阵迟疑过後,只见那倔傲的眼,长睫轻合,浅浅颔首。
至此,唇角笑意更深,蓦地扬手,化去施加那身的禁锢,旋身欲去,突然又停下脚步,侧头轻语:
「吾这去准备伤药纱带,回转之时,可要让吾看见一身乾净无秽的汝。」
抛下一语,便头也不回地长扬而去。
长久紧怋的唇瓣原来埋藏着这样低哑的嗓音,所以才刻意噤声不语吗?
特殊而低回的声音,却萦回心底令人难忘。
如果,这样的嗓音唤吾名谓,将不知是会是何种声调,何种感受……
嗯……
於溪畔落身,将臂上准备妥善的包裹置於平石之上,朝溪流一眼望去,只见一道纤瘦身影仍然沐身净流之中。
卸去那身裘袍衣物,一身骨子竟是这那麽单薄荏弱,赤裸的背披散一头黄褐柔丝,沾水的发贴合着线条优美的胛骨,印照溪面的弱光反折那亮丽水中沉浮的晳白肌肤,晶莹剔透地不似人间,如梦似幻地虚虚渺渺,乍见之下,宛若天仙神女戏水之清艳绝尘,令人心神醉迷,忘却人间几何。
从来就觉身为男子,他纤细的过份,不是一向强逞武学忘时练武吗?怎麽就是不见增长些许,是方式不对,亦或是天生体态如此?
不过,却也因此,让吾意外撞见了这境赏心悦目。
分神之际,一道迫人杀气登时劈水破石地逼面送来,悠然一个旋身而闪,轻易躲过这计突如其来的杀着。
「赦生,是吾。」
水花飞散,在滢滢珠光之间,溪中幻影回过身来,清丽绝颜凝着一股不容侵犯的绝世冷傲。
回敬那眼傲视,薄冷的唇微扬一抺几不可察的浅薄笑意:「吾已为汝备好净衣,汝上岸吧。」
待水花落尽,傲然一阵无言对视。
「赦生?」
再次催促,伫立溪中的俪影一阵迟疑过後才缓缓举步,向着岸边迈近,随着那一步步接近,赤膊身子随之一寸寸离开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