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君顺势踢开了一个空坛,大剌剌的跨坐在佾云与潇潇身旁,三个人形成一个小圆。他拍掌将红帖放置桌上,朝潇潇递了过去。
「喜事。希望三个月後你能赏光,来参加我与倾天红的婚礼。」
潇潇的目光一触及那张艳色请帖,霍的流泄出一道璀光,劲瘦冷漠的脸庞顿时平添几分暖意,抿薄的唇瓣,略略扬起笑意。「帖、我收到了。恭喜。」
暴风君挑起一道飞眉,带着兴味的眼眉,扫睨了四周的酒坛一趟,打趣道:「潇潇,把这些酒给省下吧!一人独饮多没味道,还不如留到三个月後再来喝我的喜酒。」
「你的喜宴我一定到。而现在,也非是我一人捧鐏独酌。」潇潇弯了弯唇角,迳自拿了两个空杯搁在佾云和暴风君面前,掀袖一抬,为他们注满了酒。
「请!」语落,潇潇一口饮尽杯中物。
暴风君耸耸肩,也端起酒杯,仰首一尽。「陪你。」
佾云举起酒杯,仅浅咂一口,便不再饮。他拧眉看着潇潇,柔声问道:「潇潇,你心里有事?」
潇潇定晴直视佾云,毫不避讳、推塘的坦言:「是。」
「为何事?」
「如霜。」
「如霜怎麽了?」一听到白如霜的名,佾云和暴风君不约而同双双瞠大了眼瞳,迭声相询,关心、紧张的情绪外溢。
佾云会在意如霜,这点潇潇还可以理解。但这个亲自上门拜送喜帖的暴风君,竟也显出对如霜过分在意的态度,这一点就让潇潇很……
潇潇扯直了唇片,一言不发,冷冷的横了暴风君一眼。
暴风君一见潇潇沉郁的阴眸狠狠的睖视自己,他急忙摇头摆手,开口为自己辩白。「潇潇,千万别误会啊!我把如霜当成自家妹妹一样看待,对她只是单纯的关心,决对没有任何越矩之想。」
潇潇依是冷眼一瞬不瞬的直盯着暴风君好半晌。最後,他将目光调离暴风君而转向佾云身上。「佾云,如霜心中早已有人了。你知否?」
「啊!?」听到潇潇突如其来的问话,佾云霎时恍楞了住,神情有些错愕的把手里捏握的杯酒给震洒了几滴出来。如霜心中有人!?
「是谁?」佾云与暴风君又默契奇佳的一同问出。
「嗯-!!」潇潇眉峰层叠,神色不善的朝暴风君刺出一道狠戾的眸光。
暴风君立刻乖觉的陪笑:「关心、只是单纯的关心,不要误会、千万不要误会!」
潇潇沉煞了一张俊脸,阴冷的斜睨了暴风君一眼,下足了十分严厉的威胁,然後才调过头直望佾云,冷然的吐语:「我以为你知,原来你也不知道。」
佾云容色一敛,带有几分恍惚的自抑口吻低语道:「如霜,她..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些事…….」
「我一直以为如霜心中所属意的人,若非是你潇潇,也该是你佾云。难道都不是?这不可能啊!」暴风君有些吃惊的睁大虎目,急急言道。
喂!三个典型完全不同的超级大帅哥,一个多金、一个温柔、一个性格,难道如霜一个都看不上眼!她的眼界真如此之高?
潇潇眸光倏黯,苦涩的一笑。「我本也以为定是你们二人其中一人,但如霜却说,她早识他尤在"风云雨电"结拜之前。」
「是吗?」佾云视线低垂,幽邈的逸出一声叹息。他缓缓的放下手中酒杯,正恰如他在浅浅的释怀他对如霜的情恋。
「既然如霜早在结识我们之前便有了意中人……..君子有成人之美,我祝福她。」
「你当真这麽想?」潇潇语透怀疑的问道。
「不这麽想,又该如何呢?难道还要同对方竞争到底不成?」佾云松吐一口气,唇畔勾起一道弯弧,自我嘲解道。
「对於如霜,我决不拱手相让。」完全不同於佾云的轻放,潇潇狭长英气的炯目,散发着淬厉的坚定目光,语气沉宕,没有一丝退让。
潇潇此言一出,引得佾云、暴风君,双双色变。
「你真的非如霜不可?」暴风君大惊失色的急问。
照事情判断,如霜钟意的人很可能就是佾云,若潇潇坚持如霜,那将来他极有可能会为如霜与佾云反目,若到那时……..天!我可不想看到兄弟阋墙的惨事。
「你对如霜下如此重情?」佾云俊眉一结,口气沉重的问道。
潇潇这种强烈执着如霜的感情……..是什麽?
「是!」潇潇只斩钉截铁的回答一个字,也肯定的应答了佾云和暴风君的问题。同一时,他指劲用力过度的掐碎了手间金鐏,破片瞬时割划指尖,道道殷痕,沁涌点点朱红。
潇潇冷眼觑着伤口,他非但没将碎瓷弃手,反而一个使劲把利片更紧捏在手心掐握,看着鲜血淋濡的右掌,他的脸色益发阴沉晦暗。
潇潇这种举动,看得佾云、暴风君直颦飞眉,面有不豫。
暴风君浓眉深系,对於潇潇的行为终於看不过眼的一个挥掌,扬袖拍落他手中的碎裂。语气含藏薄怒的斥道:「无论你的决定是什麽,做兄弟的都不会阻你。你又何必这般作虐自己?」
佾云瞅眼瞧着潇潇的右掌如泉涌般泊泊泌出的温血。长指直淌着血流,一颗一颗滴在石桌上形成一池小血漥。红、漫延,越来越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