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花容偏了臻首,瞄了一眼白衣女子,再盼睐潇潇,状似不甚在意的淡笑问:「潇潇,你还没介绍你身边的这位姑娘给大家认识呢!」
潇潇仍然是一张淡漠的冷颜,简短的丢了一句介绍:「她是方才我在路上认识的朋友,白如霜姑娘。」
佾云在听到潇潇与白如霜只是朋友的关系时,原本紧窒的胸口,霍地整个松懈了下来,心中一股莫名的心安与愉悦感油然而生。
白如霜笑吟吟的欠个身,向众人福了一礼,照样是立於潇潇身侧,但她一双妙色美目却是目不转睛的与佾云的俊眸胶着着,不愿暂舍。
半花容态似轻松的甩摆着手中丝巾,一双眼阴鸷的观察着潇潇。
虽然潇潇刚才在介绍白如霜时他的态度依然冰冷,但他眼神所流窜出对白如霜的缕缕柔情是瞒不了人的。看来,潇潇对白如霜动心了。
可惜啊!白如霜似乎对佾云比较有好感呐!
半花容斜睨了白如霜和佾云一眼,吃吃的冷哼一声。随即,他一整神色,换上爱娇的笑颜,热络的道:「哦--呵呵-!大家有缘齐聚无梦楼,是半花容的荣幸,远来是客,无梦楼没什麽好招待的,还请大伙儿自便啊!呵-呵呵!」
半花容捏个莲指,慢条斯理的抄起一只酒杯,绕着桌缘,遥巡众人一圈,烟媚的一笑:「请。」
***
酒过三巡之後,聚会的气氛热闹了起来,尤其是暴风君方才应了半花容的要求,露了一招"擘风手",将原本平履大地的无梦楼在瞬间推高了数百丈之後,使得现场的气氛窜升到最高点。
暴风君不愧是拥有肩负未来一统南北风阙的实力,的确是名不可轻忽的高手。
不久……
当众人稍稍熟识之後,席间便看到瑟云不断的追逐着倾天红火焰般的身影问东问西。倾天红则倨傲的将螓首一偏,彻底摆出完全不搭理瑟云的态势。
又见韶云不停的去逗弄、骚扰着潇潇,看到潇潇努力的想摆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样,却又因韶云一脸痞子相的恶缠,搞得他一向冷酷淡漠的形象已濒临崩溃的边缘。
哈、意外!没想到,原来韶云对潇潇这种闷骚又故做冷静自持的矛盾个性这般的有兴趣,真是始未料及啊!
再看到暴风君希翼的想多认识亲近白如霜这位清丽脱俗、娇袅倾国的绝世红妆,但同时又放不下正被瑟云抵死纠缠的倾天红,看着他来来回回的两面周旋,唉!他也真是够忙的了。
而半花容像只香喷喷的粉蝶,娇笑着飞荡在众人之间,为众人执壶斟酒,席间,不曾冷落一名来客,他的确是善尽了身为主人的职责。
佾云轻淡一笑,收回了梭巡的目光,将注意力放回眼前倩笑依人的白如霜身上。他俊眸藏情,柔柔的凝睇着这名让他一遇难忘的俏佳人。
白如霜皓雪嫩滑的皎颜上,漫浮了两朵轻红,柳眉飞舞,巧笑嫣然的道:「佾云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是。自那次一别,我一直希望能再见你一面。」佾云不遮掩的坦率道出自己心中的想望。
「我也是。」白如霜低了螓首,一股小女儿的羞态尽展。
回想起那日深谷一别,便一直忧心於她的伤势,如今,不知……
佾云关心的问道:「如霜姑娘,你的腿伤……..?」
「多谢您的关护,我的伤已经痊癒。」
「是吗?那就好。」佾云放下心中一石。陡地,他似又想到了什麽,神色瞬间一变,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目光睖视着白如霜,温文秀雅的俊容,挣扎着几番的欲言又止。
最後,佾云一个决心,咬牙问了沉宕在心中的不安疑惑:「如霜姑娘,你…..你与潇潇…….」
「嗯!我与潇公子如何?」白如霜眨着明媚水瞳,不解的反问。
「你怎麽会与潇潇一同前来呢?」
呃、天啊!我不是想问这个的啊!我怎麽会把话问成这副德性。佾云懊恼的结起俊眉,简直想拿块豆腐自撞。
白如霜听问,原本如花瓣般粉白的容颜,立即染上了一抹艳丽的红彩,羞涩的连似珍贝的双耳都赧红了起来。
她垂首,喃喃嚅嚅的道:「我…..我出了云谷,原想去找您,没想到,却迷了路。後来遇上潇公子,结果就跟他一起来这儿了。」
「没想到,竟然能在此见到您。真好!」白如霜抬起灿盈晶亮的秋眸,徐漾着欢欣雀跃的光华。
一句解释,让佾云浮乱的心平稳了下来,他静静的凝视白如霜洁然毫不虚情矫饰的神情。那纯真无染的姣颜,清明净亮的凤眼,好似…….好似那密林中不识道途险恶的小鹿,只知一昧无防备的亲近,十足惹人怜爱。
佾云霎时柔情满怀胸臆,一向对人无情冷淡的心,暗暗的轻吹起一波名为怜惜的情潮。
半花容捧着酒壶,踩着旋步,逐一的为在场众人斟酒,一对阴沉锐利的目光完全掩藏在乌溜彷似无害的媚眼底下,狡狯的审视分析着众人。
在场八人,可以肯定的是,白如霜完全没有武功底子,是朵忒弱娇贵得不堪一折的芙蓉,一碰即碎。
而倾天红则是朵带有茎莿防卫的蔷薇。她武功不弱,只可惜,自卫尚可,却不耐暴雨淋漓啊!
至於瑟云以及…..韶云..!?
半花容嗔目看着韶云对潇潇状若亲密的勾肩搭背,又见潇潇虽然对韶云冷言冷语的应付,但却没有严厉的排斥他接近的举动,不仅如此,反而还有几分默许的意味。半花容阴寒的细眯起厉瞳,忿妒的郁火在心田狂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