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此子,心性,有缺陷,若之美玉有瑕,可惜,可恨,可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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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云望见佾云一脸恬笑,无事人一般的从师父居住的芦屋出来,他又转头看着正由瑟云为其上药的韶云,突然之间,胸臆一热,燃起了熊熊怒火。
他一个冲动,箭步射至佾云面前,挡住他的去路,脱口说道:
「佾云,可以和你对招练习吗?」
虽然口中所说的是请问语,但曲云表现的坚持态度,可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曲云此话一出,惊动全场,其余云门兄弟全都震傻了眼,个个呆若木鸡,一致达到凝神定身的效果。
曲……..曲云……..他疯啦!?
要练招,什麽人不好找,找佾云!?又不是不知道,平时练功,若不是佾云自己独修,就是由师父他老人家亲自陪招,而且还再三强调,言明清楚,佾云的程度已高过其他兄弟甚多,不可和佾云交手,就是为了怕佾云会不慎错手杀伤兄弟,现在……..曲云找上佾云!是………找死!?
佾云略微错愕的睇了曲云一眼,随即笑开了眼眉。「好啊!」
他动作轻松自然的俯身随意拾起一截枯木树枝,顺手甩了两下,然後漫步踱至场中,一脸笑意的朝曲云比了一个手势。
「请。」
曲云怒瞪着佾云,虽然佾云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可恶笑脸依旧,可是曲云此刻却很清楚的看出了,佾云虽然在笑,可是笑意达不到眼底,他的眼中,有的只是一片森寒。
他轻咬着鲜红欲滴的朱唇,凭着一股拍岸的怒潮,执起随身的乐器,也是他的武器--竹笛,运起十足的劲道,招招直取佾云重穴。
只见佾云淡声一笑,舞袖轻扬,轻易的便化去了曲云的攻势。
哈!好软的力气,真没意思。
瞥见佾云脸上有一闪而逝的冷嘲,曲云心中那把愤火,烧得更旺了。他心一横,下手更是招招皆用以十二成的功力,毫不留情。
「黄雀伺蝉」、「红绡十丈」、「乾坤一掷」、「三分鼎足」
曲云攻招攻得心急。
「行云流水」、「雨散云收」、「五风十雨」、「若即若离」
佾云卸招卸得写意。
而在一旁观战的众云,越看越感心惊。
曲云的武功底子,众兄弟皆很清楚是何程度,与曲云对峙时,虽不至会落败,但也绝不轻松。
可是今日一见佾云身形未动,却驭招自如,反观曲云虽式式辛辣,却逼不进佾云以枝代剑的剑网之中。
佾云与众兄弟的资质,在此分出云泥。
渐渐的,佾云的剑招反守为攻,不再任由曲云占住主攻的位置,曲云渐感挡招吃力而险象环生。看得众兄弟不禁为曲云的处境暗暗捏了把冷汗。
佾云的唇角勾起了一道冰凉,步步朝曲云放力施压。看着曲云捉肘见襟堪堪避招的窘态,佾云一点放松的意愿也无,剑招更形绝情。
佾云在心中思忖着,一直没有机会对人施展剑招,今天既然曲云自己送上门来,岂有放过的道理。如果对他使用『浮云掠空』,以他的功.体而言…….,恐怕也得重伤的躺在床上月半有余都动弹不得吧!管他的,反正又死不了人。
主意一定,佾云挥袖横扬,一个炫目剑花,逼的曲云倒退七步之多。
明白佾云逼退曲云,是为施展极招,云门其余兄弟,个个紧张得在心中念遍了满天神佛的名号。如果佾云真的对曲云下重手,以曲云的武功怎麽抵挡的了!?
明明知道此时该要有人出声喊停,可偏偏每个人都被佾云身上散发的肃杀之气震慑的不敢开口,只能在心中祈祷曲云自求多福。
曲云那张好似花瓣生成的粉颊,因用劲过度,如今已是酡红一片。他气喘嘘嘘、汗如雨下的眦目眭视着面前仍是一派气定神闲的佾云不放。
一张小脸,因为气愤,而更加火红。那略嫌单薄的小小胸膛,为调顺气息而重重的上下起伏着。
蓦然,曲云一咬牙,他运起竹笛,决定豁力相拼………
「曲断旋音。」
见招,佾云好整以暇,气贯枯枝,准备重创曲云………
「浮云掠……..」
就在剑锋将近曲云胸肺之时,师父方才语重心长的谆谆咐嘱顿时历跃耳根:
必要时,宁愿自己受伤,也不可伤害同门兄弟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