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厅堂,充满了幸福和甜蜜的味道!
暗淡烛光中,这里就像世外桃源,摒弃了燥郁浮华,远离了红尘喧嚣,只余了恬淡舒适,与宁静相守。
鸣呦从室内一步一步退出来,事情与他设想计划的一模一样,只剩了最后一步,水到渠成之时,要设法说服季仰岚放他二人离开。
季仰岚就是凡人翻版的解羽,仍是善良大度,他连一只小老虎都关怀有加,更何况两个大活人,他不会看错,季仰岚仁善,会是那个愿意放手的人!
他在外面凉快够了,踏着月色回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凉阴阴的,浑身寒毛倒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进了房门,温度又下降了三度,沧海正坐着等他。
鸣呦假模假样地唤了声师傅,便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么?”沧海的声音就和他的脸一样,清清凉凉,听不出任何感情。
“嗯……”鸣呦作冥思苦想状,“师傅,您指的是宁真的事儿么?”
沧海只望着他,知道他明知故问
鸣呦一扬眉梢,眸子眯成一线,略带嘲讽地笑了笑,并不多做解释。
半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听到沧海的声音有些喑哑,他的声音很轻,“擅自更改宁真的命盘……你不怕降下天罚么……”
鸣呦勾了勾唇角,忽然不想做卑躬屈膝的徒弟了。
他起到沧海面前,坐下。
难道,大言不惭地告诉他,有事儿小爷扛着,不劳您费心么?
显然,不能。
所以,还得编瞎话,但他今天很懒,不想编,所以干脆不答。
沧海坐在圆凳上,一只手搭在八仙桌上,衬着红漆的桌面,淡青的血管镶在苍白的手背上,竟让鸣呦有种格外悲伤的感觉。
他慢慢地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覆在沧海手背上,相近的温度,让他生出一种非常温情的错觉。
等发现自己的行为已经又向离经叛道迈了一步时,纵然恨不得砍了这只手去,也改变不了已经触了沧海逆鳞的现状。
他平静地望了望沧海,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但不用想都知道这个笑容有多僵硬,“师傅,您是不是现在很想打人?”
貌似轻松的调笑,内里裹挟着雷霆万钧的波浪,他在等,等沧海表达愤怒的一切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