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针打了一下午,期间江泽小睡了一会,醒来时旁边那个孩子已经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三十多岁浓妆艳抹却饱经风霜的沧桑女人。
女人双目无神地盯着前方,扎入针的手苍白枯瘦,无名指处戴着一枚廉价的戒指,或者称之为铁环也不为过,只不过因时间太久而被磨得泛出莹莹光泽。
良久,女人动了动嘴唇,但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她的双手习惯性地交叠在腹部,右手来回摩挲着那枚戒指。
世间无别事能使人如此失魂落魄。
唯有情。
第20章招鬼
从那以后,别说嘲风,就连江淘淘都没有再出现过。
清明过后是谷雨,二十四节气中第六个节气,也是春季的最后一个节气。雨生百谷,播种移苗,埯瓜点豆。
江泽回了乡下,老屋前的那几亩地他自己无力去耕种,唯一能做的只有除去肆意横生的杂草。
后院早已一派生机盎然的模样,江泽简单修了修草便搬来竹椅,躺在上面休息。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已是黄昏。江泽伸了个懒腰,活动下略显僵硬的筋骨,慢悠悠地走向老屋的门口。
远方金色晚霞布满天幕,丝丝缕缕的彩云在其间优雅穿梭。在夕阳的映照下,前方的麦地都熠熠生辉起来,仿若一片翠绿海洋。
江泽默不作声地看着眼前美得不可方物的景象,感受到内心腾升出一种难言的情愫。
那若有若无的愁绪,正是他内敛而低调的相思。
“嘲风……”一声轻唤消散在风中。
午夜的荒山寂静无声,连飞禽走兽都悄然隐去了自己的行踪,耳边只有凉风呼啸而过与树叶簌簌作响的声音。
江泽无所畏惧地走在其间,指尖燃着的香烟在黑暗中时隐时现。
来到一块空旷的平台,江泽把事先准备好的烟火拿出来,然后用将要烧至指尖的烟头点燃,一时间火花乍现,燃尽的烟火在空中跳跃。
他抬头看向夜幕之中的圆月,咬了咬牙,抑制住心间的微弱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