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垂着头,眼里忧伤满溢。不,那个老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他,因为他是杀死其挚爱之人的凶手。而自己却顶着一张与他所爱之人有几分相似的脸活在这个世上,对他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然而实际上江泽想错了,错得彻头彻尾。风水师、鬼师及道士这类人只能算他人命数却无从推算自己。玄学之人知天命,早在妻子分娩前,老人就已经推算出来她与腹中未出世的孩子的命格。那个孩子命中带龙,女人命数脆弱,顶不住这种威压,自然活不成,就算他精通风水命相也对此束手无策。这是命,天意不可违。
而那个孩子就是江泽。
风水师这个行当若有真本事则会犯五弊,鳏寡孤独残,且忌讳繁多,稍有不慎则折损阴公。看阳宅可以,阴宅只要不是逆天的风水局问题也不大,但若是做阴事就不行。阴阳转顺生里来死里去,靠的就是自身的福报,福报不够,后辈来讨。
老人当了一辈子风水师,受人敬重与爱戴,同时也得承担这逆天命的报应。他不想让江泽接触这个,更怕福报讨到江泽身上,只一门心思地想保江泽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子孙满堂福禄双收。
这是他唯一能带给江泽的东西。
只是江泽不知道罢了,从今往后也不可能再知道了。
嘲风抬起江泽的脸,使之与自己对视。后者没有丝毫闪躲,他沉默地望着那双深邃到足以将他吸进去的眼眸,仿若在其间看到星辰大海。良久,江泽伸手环住嘲风的脖子,拉低他的头,然后吻了上去。
嘲风有一瞬间的怔愣,但随即反应过来,他闭上眼,动情地回吻。
除夕那晚过后,他们从未做过这事,那晚江泽被酒精麻醉,头脑昏沉神志不清,但此刻他的脑子却异常清醒。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没有分毫抗拒的意思。
嘲风的手指不似他给人的感觉那样冰冷,而是意料之外的温暖。当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触上皮肤的时候,江泽浑身一颤,光滑细腻的皮肤上也随之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嘲风的动作极其温柔,前戏做得很足,被进入时江泽没有多少不适感,只有两人紧贴的胸膛,温度失控般升高。
汗水从额头滑至下巴,沿着曲线优美的脖颈流下去,在沁满细小汗珠而泛着晶莹光泽的胸膛间滴落。
江泽意乱情迷地望着嘲风的脸,由对方带来的剧烈快感潮水般淹没他,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喉间被动地发出呻=吟,视线逐渐模糊,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越发清晰。
嘲风墨黑的长发垂至他脸上,江泽无力将其拨开,任由脸被发尾搔得发痒难耐,他一遍又一遍地低喃:“嘲风……嘲风……”
意识消失殆尽之前,他听到那道低沉且悠远的声音:“世间本无情,一切因果皆缘。”
“缘何苦。”
第17章二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