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烟摁熄,微笑着说:“嗯,所以我当时也是这么跟邱首席说的。”
“对我来说,这就是爱情。”
穆大才子作曲向来不加掩饰直面内心,刻意为之的诉情既不是他的目的,也不是他的初衷。
他笔下的EvanLin的朋友们,在非洲高原、在热带洪流、在丛林深处、在大洋彼岸、在彼此身边。
有些仍在人世挣扎,有些已经回归天国。
音乐犹如高维宇宙,包罗万象,打破时空闭锁,无视次元壁垒,让EvanLin与他的朋友们得以跨越距离、光阴与生死,时时聚首。
音乐又如量子世界,镌于细胞深处。当爱是身体、是灵魂,每个自心灵生长、经指尖倾泻的音符,总会不经意露出被爱温润的面孔。
_________________
注:
本章BGM是普朗克的《晨曲》。
晨曲:FrancisPoulenc-Aubade,"Concertochoréographique",是法国钢琴家、作曲家弗朗西斯·普朗克写给钢琴与18件乐器的一部室内乐作品,首演于1929年。
说它应景原因有二:一是配置罕见地用到了《EvanLinandHisFriends》里所有乐器;二是这首曲子音乐情绪起伏多变,虽然长度差很多,但与《EvanLinandHisFriends》的整体音乐走向有异曲同工之妙。
第77章
录音结束后的次日,丹尼斯和安德鲁返回美国,方之木去法国继续巡演,“勋伯格赛高”全体群成员原地留守。周三上午,阴天小雪,三位远道而来的游客拉上李重远,风风火火跑到林衍和穆康家商讨游玩事宜,让多日未能找到机会白日喧淫的穆大才子极不耐烦。
落雪的日子和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最搭调,音响里罗斯卓波维奇的琴声运弓利落、揉弦自然,将巴赫拉出了恰到好处的烂漫与温情。林衍体面地给客人们端上热茶,穆康双手抱臂站在沙发前睨视众人:“你们什么时候回国?”
管啸:“好不容易来一趟哪儿能这么快走。”
陆西峰:“带我们出去溜溜呗。”
管啸:“上少女峰?”
穆康:“山顶封了,上不去。”
关键时刻还是邱首席靠得住:“雪季当然是去滑雪了。”
陆西峰马上接茬:“这事儿就要问怼爷了,资深白色鸦片成瘾者。”
几人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默默喝茶听老罗的大提琴家李重远,林衍自然提议道:“去G镇的雪场?”
李重远还没答话,穆康忽地想起了什么,冷不防问:“那谁在G镇?”
“我猜应该是。”林衍笑道,看了看李重远,“一般都去那儿。”
李重远:“……”
管啸莫名道:“哪谁?”
李重远啧了一声:“这么八卦。”
穆康:“是你太事儿逼了,一点风声都不漏。”
陆西峰:“什么鬼?”
邱黎明敏锐地问:“女朋友?”
陆西峰把茶杯一放,立马坐直了:“在哪儿?雪场?”
李重远也不卖关子:“还没成。”
林衍一愣:“这么多年还没成?”
李重远似笑非笑地看着林衍:“远比不上林指。”
林衍:“……”
穆康干脆地问:“开过去多久?”
李重远:“不到两小时。”
穆康拍板道:“怼爷回去拿装备,一会儿你家门口碰头。”
李重远常去的雪场属于少女峰的一部分,在L市以南约九十公里的山上,俗称老少咸宜场,地形宽广丰富,既有能满足单板高手起飞欲的险峻高级道,又有适合只会叫不看路人士的平缓初级场。瑞士的雪场向来以高质闻名于世,三位游客头一次见到这么细腻干净的雪,兴奋得眼冒绿光,租好设备后便迫不及待地往缆车上冲,将八卦大业无情扔到了爪哇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