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小小疑惑地问:“谁老婆?”
粗剪视频里夏树的声音清晰自然:“我老婆是约瑟芬唯一的女弟子。”
夏树:“……”
穆康:“哈哈哈哈哈哈。”
女高音歌唱家极具穿透力的质问声通过笔电的破扬声器直直传入穆康耳中:“我什么时候成你老婆了??”
与自知理亏的夏树的微弱辩驳形成了鲜明对比:“当时情况特殊……”
“他对外一直这么宣称的。”穆康煽风点火地说,“不信去问苏希尔。”
夏树:“……”
管小小提高共鸣腔,扬声道:“你胆子很大啊?”
“我这么说又没错。”夏树暗忖道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把心一横大声说,“等影片上映时你就是我老婆了。”
管小小:“放屁,你问过我了吗?”
夏树:“现在不就是在问你吗。”
管小小:“……”
夏树:“怎么样?”
穆康跟个旁白似的冲着笔电解释道:“他在求婚。”
夏树啧了一声:“知道我在求婚你还不挂?”
穆康说了句“祝你成功”,火速把视频通话挂断了,将台式电脑上播放的粗剪暂停,起身去煮了杯咖啡。
二十分钟后,夏树重新拨了过来。
穆康捧着咖啡杯问道:“如何?”
夏树笑得颇具陆智障神韵:“成功了。”
穆康:“她呢?”
夏树:“去买戒指了。”
如此雷厉风行,果然是熟悉的管大小姐行事风格,穆康毫不意外:“那你怎么还在这儿?”
“她不让我去。”夏树一脸“其实我并不介意”的幸福神情,“说是不信任我的审美。”
穆康:“……”
夏树亦真亦假地抱怨道:“老子当了这么多年导演,头一次有人质疑我的审美。”
“你有个屁审美。”穆康说,“在雅加达天天穿得跟个民工似的。”
夏树无语半晌:“……那是为了方便。”
“行了,恭喜你。”穆康喝了口咖啡,“干活干活,我一会儿还要去找阿衍吃饭。”
两周后,穆康完成了夏树纪录片的配乐工作。一向完稿即删的穆大才子此番不仅保留了原文件,还在交稿给夏树时加了句附言:“这是我入场以来做得最认真的配乐”。
他是真的有感而发。
这份工作像一根自地狱至天堂的引线,缘分如火,沿着引线燃烧,释放夺目光芒,指引他于疾苦尘世中再次遇到林衍,人生从此转弯。
都说最不堪回望的是时光,因为它离开得彻底、破损得斑驳,只给人留下了从远方张望的余地。
所幸在音乐家的故事里,流逝的时光被音乐上锁。爱既是牢笼、也是钥匙,将两道辗转灵魂困在旧处,又在他与他相遇的弹指间,慷慨解开了被锁住的光阴。
往日的种种身不由己,如今看来都是命中注定的珍贵背负。
而倘若一个人情有所负却必定求而不得,命运往往会给他打开另一扇门。
凡星便是最好的例子。
凡鲜肉虽然因为新人身份没被提名为歌王,但新专辑受到了极大肯定,破格摘获了年度专辑奖,主打歌《湖与我》更获得了年度最佳歌曲。
至于最佳专辑制作奖,毫无悬念地再次被“每张制作都会得奖”的穆老师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