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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瞬间噤声,林衍快步走了进来。穆康站在指挥台边,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那股微弱的乌木香气,和林衍相视而笑。

林衍的脸颊被风吹得略微泛红,配上苍白的皮肤和真诚的笑容,整个人显得有点儿纯真。他气都来不及喘,脱下外套,在台上坐定,环顾乐团:“人到得很齐啊,对好音了吗。”

邱黎明:“好了,指挥。”

林衍:“我先说件事。”

穆康忽然挺起了胸。

“除了《火鸟》,我们还要排一个新曲子。”林衍安静地说,“下周的音乐会,协奏曲不演了,换成一首交响诗。”

穆康直觉想摸烟,又想起排练厅里禁烟,手指不耐烦地搓了几下。

林衍:“我和院长说好了,上半场,我们演穆康的新作品。”

众人:“……”

乐团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一部分人对着林衍发呆,另一部分人对着林衍身边的穆康发呆。

穆康装模作样地点头。

“逗我们呢?”陆西峰大声说。

林衍看着他笑:“没逗你们。”

穆康啧了一声:“别紧张,一首交响诗,二十几分钟而已。”

李重远喃喃道:“我就知道……”

林衍:“现在穆康给你们发谱子,练一小时,上午就排这个了,火鸟下午排。”

穆康变戏法般变出了一大摞分谱。各声部首席如梦似幻地接过,又如梦似幻地分发。林衍一声令下,大伙儿如梦似幻地练起来。

交响诗名叫“困惑灵魂的叛变”(LeRenégatouunespritconfus),看起来就非常装逼,是穆康某日看加缪时的灵光乍现。故事里的传教士不觉间改变了信仰,却又被新的信仰割掉舌头。虽然他自己看完这个故事也是一头雾水,但无所谓,灵感和理解本来就不是相互依存的。

就像他一直盲目崇拜加缪,可连加缪到底算不算存在主义者都没有头绪。

这首作品传承了一个神经兮兮的短篇故事的名字,却并没有多晦涩难懂。穆康自命不凡地品出了加缪的人道感性,再放在音乐里,将一切变得合理浪漫起来。

没人对排穆康的作品有异议,大家都在疯狂研习乐谱。穆康挑了张椅子在边上坐好,最后一遍检查总谱。

林衍也跟了过来。

穆康:“别别,让我再检查检查。”

第一次让完整编制的管弦乐团演自己的作品,他心里没底,远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林衍:“昨晚我试了好几遍了,很完美。”

穆康呼吸一顿,抬起头,撞上林衍深邃的眼睛。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林衍轻轻地说:“真的,非常完美。”

穆康盯着林衍,忽然问:“怎么你的脸还是这么红?”

林衍:“……”

穆康:“太热了吗?”

林衍:“……嗯。”

“我也觉得挺热。”穆康把总谱合上,递给林衍,“既然你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出去抽根烟。”

穆康几乎是飞速站起来走了出去,没再看林衍。他已经紧张了一个晚上,然而心率似乎在刚刚和林衍对视那一刻达到了顶点。

寒风清醒了他的头脑。穆康哆嗦着点烟,尼古丁的刺激让他平静下来。他盯着烟头微弱的火光出神,有点困惑。

困惑于自己毫无头绪的悸动。

排一首交响诗而已,至于吗?

想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想明白,穆康啧一声,扔掉烟头回了排练厅。

事实证明林指永远是对的。三个小时的排练走完了一大半作品,非常顺利,穆大才子又一次震慑全场,扬眉吐气,排练结束后,大家都在长吁短叹。

“真他妈就没他写不出来的。”邱黎明收好乐器,无奈地对李重远说。

李重远耸耸肩,老谋深算地观察指挥台边,穆康和林衍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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