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人影摇著羽扇,微微一笑∶「御笔丹青,悦兰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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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丹心,只求伊人千岁----」悦兰芳轻轻拨著她长发,十分温柔的手势;但眼光却像穿过她,望向某一个不知名的人影。
他爱的不是她,时日一久她也明白了。悦兰芳人如其名,对各种兰品了如指掌,却会对著墙边一丛野玫瑰出神。
也许是因为有人喜欢玫瑰,而他喜欢那个人。然后她只是他寂寞旅途上一时过客。她不想恨他,至少他确实给过她一段很愉快的时光,双方皆有付出收获,无谓谁负了谁。离开的那天,他只是一贯微笑,甚至没有说再见。
「吾要离开了。」
她只是瞪他。「---去死吧!」
「哈!真泼辣,和他真像----」美丽眼眸带著若有所思的笑意,伸手轻轻拂著她颊边发丝。「---你们瞪人的眼神真像。」
他到底是谁?一点点好奇、一点点不甘心;她记起了,悦兰芳曾提过他有个弟弟,倔强、泼辣,偏又惹人无比怜惜。
她想见见他。能让悦兰芳露出那样温柔得不可思议神情的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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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我只是单纯想看看自己是败在什麽人手上罢啦!」汗青编御书房内,忘千岁将剑往地面一扔,拎起茶杯灌了一大口,偏头端详他。习惯性地一拨发,又酷又帅的动作惹得一旁侍女们倒吸口气,个个两眼发亮。
经天子抿著唇一语不发,说不出是气愤是还是难堪。为什麽他得像原配夫人似的坐在这里让情敌这样打量?!刚才一番交手,两人武功只在伯仲之间谁也占不了便宜,又不肯窝囊地唤手下前来倚多为胜将她拿下,结果就演变成两人对坐喝茶的情况。
混帐,都是那个混帐!口口声声说什麽二弟你是我的,还不是在外头另结---哼,算他旧欢好了,一样不可饶恕!
「喂,你可别哭,我最怕看人掉眼泪了!」忘千岁放下茶杯,有点慌了手脚;经天子一对绝艳美眸铺满水光,随时会气得哭出来好像被她欺负了一样,她可什麽都没做哦!
经天子尚未回敬,轻快优雅嗓音自门外传来∶「亲亲二弟,吾回来棉!」
经天子、忘千岁目光同时向门口射去,一道冰冷一道嘲谑。一旁安静无声的穿云豹月飘霜摒住气拼命向施施然跨进门槛的红发人影使眼色,不过----好像来不及了。
愉快嗓音在看清屋里情形时,顿住。「二弟----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