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不过是一个叛民,有甚麽资格,圣女又岂是你可以随意亵渎,出去!」大祭师鄙视的说着。
「唉,母亲,今次让我以女儿的身分叫你一声母亲吧…你让女儿跟他说清楚吧!」
大祭师看了桃花忧伤的神情,原本铁硬的心也软了下来,这儿女情债,便纵岁月荏苒,又有几人能看得透?…大祭师深深叹了口气,便暂时转身离去。
「木已成舟,这是我的选择与决定,方城子对我会很好……」
「你在欺骗自己,你根本不爱他…跟吾走。」无名拉住了桃花的手,然而却让桃花给轻轻推开。
「你要拿甚麽理由让我跟你走?…」桃花一言,顿时让刀剑无名无言以对…「…可知,在见着明珠的那一刹那,我就已明白你我之间已无任何可能,任何人都代替不了明珠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与他在你生命中的不可失去…」至此,桃花虽是浅笑着,但泪水却是不住的泛流。
「桃花,吾…吾……」
「别再多说了,你走吧!」桃花态度坚决的转过身去。
「这些年来你就宛如吾之亲人,带给我许多温暖,吾不能见你走入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既然无法给你幸福又无法用这双手为你寻找幸福,那麽…」眼见桃花如此坚决,无名当下是铁了心…「…那麽吾要这双手何用,喝!」
一声沉喝,桃花惊觉不对劲,转身一看已为时太晚了,无名的双手已不住的汨出令人怵目惊心的鲜红,他毁伤了自己的双手。
「你…你这又是何苦呢?即便你这样做,也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这桩婚事,不只因为你,更是为了族民,你莫忘却了,我是日盲族的圣女啊!」桃花眼神依然坚定,没有动摇分毫。
「桃花…」无名愧疚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可桃花却沉默了,欲再多说什麽,却已无言…此时大祭师缓缓走了出来。
「你走吧!冒渎圣女、自毁身体,日盲族没有这样的族民,此後你便不再是日盲族一员,连叛民都不是!」
闻言,无名瞬间宛若遭受雷击,不可置信,他被驱逐了…今後,他连叛民也不是,那麽,这世上还有什麽地方会是他的归处?
无言、沉默,无名转了身离开了阿虚夜殿,走出了半壁河山,他茫茫然的,厘不清思绪…向来,他视日盲族为自己唯一的依归与故乡,谁人不渴望有家乡?可笑的是,现在的他就是那个没有故乡可归之人。
他缓步走回一夕梦乡,颓然的坐在桃花树下,茫然的望着桃花林径的彼端,任由手腕的鲜血不停流着,终究,他昏迷了过去,而再清醒已是隔一个子夜。
朦朦胧胧的张开眼,或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他目光悠悠晃晃的,隐约之间,桃花林彼端行来一个人,是谁?他看不清楚……但他却低唤出他最牵系的名,『明珠……』
那人最後停在他的身边时,他想看清楚,但却仍然不支而再次陷入昏迷。
「你让吾在客栈里等了一天一夜,为了那个女人,你竟把自己糟蹋成这样…」
来的人果然是明珠求瑕,明珠自阴月祭那夜便在客栈候着无名在祭典结束後到来,他左等右等,始终等不到无名,最後他动了寻无名的意念,他踏进了日盲族,并且得知一切事情的始末,原来他的红粉知己桃花就是日盲族的圣女…还包括了无名被逐出日盲族的事情。
明珠搀起了无名,将他安置在一夕梦乡的小屋里,细心的为无名处理伤势,并渡了自己的真气给无名,然而这次真气有了明显的不同,散发着雪色清辉…明眼人一看,这样子的气息绝非凡间之气,倒像是世外仙人之气,不到救命之时,明珠不会轻易动用这股仙气。
「为了一个欺瞒你多年的女人,你竟这般糟蹋自己,值得吗?连吾都要不懂你究竟是爱吾或是她?」明珠看着无名紧锁的双眉,心中虽有愠怒,但却有着更深沉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