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忙到连喝口水都嫌浪费时间,严律也从来没有冷落过他半分,抽时间陪他看新上映的电影,去新开的街角小馆子吃晚饭,然后再回公司继续加班。
顾煜闷闷地从后面环住严律的腰,“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巨大的压力如影随形,有时候严律甚至会整晚整晚的失眠。
高中时是严律哄他睡觉,现在则是他陪严律失眠,严律为了不让他担心,还会装睡。
严律站起身,揉了揉顾煜的头,开始收拾起桌上还等待审批的紧急文件。
“我们回家吧,说好要给你做饭的,现在都快八点了,下次我一定会提前完成工作的。”
顾煜望着严律眼底的血丝,怔怔地用指腹抚摸着他略微发青的眼眶,喃喃地说道。
“阿律,你不要太累了……千万不要透支自己的身体,你最近身体越来越糟糕了,我真的很担心你。”
严律将顾煜抱得紧了些,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嗯,放心吧我的小崽子。”
对于两人来说,他们的家始终是那栋距离一中不到二十分钟路程的小别墅。
大学时顾平山给两人在B大附近买了套房,两人在里面住了整整四年,也没请阿姨,学习任务重的时候就在学校饭堂吃,时间有余的话严律便包揽下三餐。
他负责在一旁给严律加油,并且承担起品尝饭菜的重任。
工作后,因为严律忙起来就是个工作狂魔,两人要么住在公司旁边的公寓里,要么干脆就住在公司。
但无论在什么地方住了多久,两人认的家始终都只有那座已经不太起眼的小别墅。
那座记录了两人相识相爱的点点滴滴的小别墅。
每当严律觉得坠在肩膀上沉甸甸的压力过大,整晚整晚的失眠时,顾煜都会强硬地拉着他回家,在那张柔软的老旧大床上沉沉地睡上一觉。
于是严律治疗失眠的药方里除了顾煜,便又多了‘家里最熟悉的大床’这一项。
两人回到家后,刚刚开门小蠢就疯了一般地扑了过来,立起身抱着顾煜的大腿不撒爪子,不停地用舌头舔着顾煜的手。
顾煜捡回来的另一只小可怜——一只被弃养后只能在垃圾桶里淘食的白猫,则盘在顾煜的鞋上喵喵地叠声叫着。
像是在控诉不负责任的主人将它们寄养在他人家里过长时间。
顾煜蹲下身,愧疚地撸着自家幽怨的狗子和猫,低声和它们认错。
严律扶着门框脱下鞋,看着沉迷于吸猫吸狗的小崽子,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就知道,回家后,自家的小崽子就不再属于他一个人了。
顾煜从小时候起就不停念叨着要养猫养狗,可惜顾平山只冷酷地抛给他一个艰难的选择题。
“我要么养狗,要么养你,你自己选吧。”
年仅七岁的小顾煜在这个问题面前几乎没有选另一个选项的可能性,只能委屈巴巴地选择‘养自己’。
再大一点,顾煜从软萌的小包子进化成肆无忌惮作死的叛逆小少年后,全身心又都放在了如何追严律这件事上面,便暂时将养猫养狗计划搁置在了一旁。
上了大学后,顾煜先是带着自家老攻去猫咖狗咖里疯狂吸猫吸狗,顺便疯狂吸奶茶与甜品。
吸不过瘾,他便前后认领回了两只被抛弃的小可怜——小蠢和小喵。
小喵是一只浑身雪白、唯有额头上沾了一滴黑的猫。
旧主人或许是嫌弃它额头上那水滴一般的灰黑色不吉利,便将它抛弃在了垃圾桶旁。
它循着气味找回了家,执拗地窝在旧主人的门前睡了大半个月,直到旧主人搬离了出租屋,它才迟迟地离开了不是家的家,过上了凄凉的流浪生活。
然后它便遇上了顾煜。
顾煜给它清理被玻璃划伤的伤口,带着它去打疫苗,又给家里添置齐全了所有相关的猫用品。
小喵因为有被抛弃的受伤经历,一开始并不愿意接近顾煜,即便顾煜拿小鱼干诱惑它,它也高冷地不搭理他。
然而后来有一次顾煜发高烧时,小喵却反常地窝在顾煜身旁,霸占了严律平常的位置,任顾煜随便撸,异常温顺地不还爪子。
而小蠢和小喵则像宠物版本的段涵与沈廷乐。
每天猫狗大战三百回合,唯恐家里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