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能够接吻的时刻。不是现在,Spock。不是现在。”
Spock不气不恼,仿佛已经对这样的习惯习以为常。他看着我,眼神中有一种我无法参透的情绪。而我讨厌看不懂Spock。但事实上,我们二人似乎坦诚相待又各自保留着自我的秘密,我不知道他的,而他也同样不清楚我的。
他当然不知道。他不能。
我所隐瞒的所埋藏的在我一个人黑暗小星球里的物质,又怎么能展示给别人——尤其是给这个人看。
Spock只曾这么直接地索吻,不是真的说出别的表白句子,但我总模模糊糊记得我听见过,或许是某次性圌事结束后潦草收拾陷入睡眠之前,他的低声呢喃传入听觉范围内,像是捎来的一句不能触碰的咒语。
可我就是知道他爱着我。或许他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这些尖耳朵不是向来号称不拥有感情吗?
我不能掌控他的。那我呢?我爱他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比想象中更加疯狂。
在来到瓦肯星之前,那个接手了我的猎户座人给我打了一针安定,毕竟转卖的上一个卖家说我……简而言之就是太能闹腾惹事,于是为了一了百了保证运转途中的顺利,那个绿油油的家伙便干脆放倒我。可惜他不知道的是,这手段从小到大我已经试炼过多次了,身体产生了抗圌药性,一般的药圌剂对我根本没什么用。我只是感觉到比平常虚弱一些没有真的昏迷,但是装睡一下也不错。
瓦肯上的审查比想象中更严,我便被塞在了货舱里。还原一点来说,是被像个破麻袋一样丢在了穿梭机的底层,该死的外星人的怪力。好在这一次他们运的其他东西都是些柔软布料,深色的,似乎用作什么冥想长袍之类的玩意儿。它们像一团又一团厚重的云层层叠叠将我埋在中央,有一些垫在身下,说实话这样蜷缩着可以算得上舒适。
底层不比客舱,气流颠簸得厉害,像在海洋上的船只。虽然我已经很久没坐过船了。药剂对我没有产生多大影响,但在这昏暗的光线、柔软衣料的包裹之中,我竟然被晃出睡意来。
我打了个呵欠,手里捏着一张照片,那便是即将见到的我的新——主人——皇室的继承人SpockS’chnT’gai。他站在树的影子下,身着传统的学院服饰(依旧是长袍)手里拿着PADD,正在聆听对面人的交谈。只是个远远捕捉到的侧颜罢了,却令人恼怒的好看和……熟悉。
一些奇奇怪怪歪七扭八的小情绪像蚂蚁一样顺着疲倦爬上来,啃噬着我的思维。那是我在几个小时之后将要见到的人,在未来无法预计的时间里不得不面对的家伙,不会短暂,但也许同样不会太长久。
我把照片贴在胸口。
Spock。
Spock。
我得得到他,不是吗?
我只有……得到他。
他在我身边安稳地睡着。
经过一次深层的冥想或者一场淋漓的性圌爱之后他的睡眠质量总会很好,令人羡妒。我除了在被他折圌腾得半途中昏过去以外,实在找不到什么能够安睡的理由了。这可真不公平,更疼的是我,更累的是我,睡不着的却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