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没错!不就一个弑父杀兄的伪君子,他的存在简直有辱我们忠义之名!早死早超生,说不定西方佛祖还愿意减轻他一点罪孽咧!」另一名卫兵无疑火上加油。
「你们为何要如此诅咒御主大人?御主平日对我们不薄啊!」女侍显得愤愤不平。
「说起他的假仁假义我就呕心,想骗取我们的忠心,下辈子吧!」卫兵态度仍然。
「你们!你们怎麽可以光靠几句谣言,就这样否定御主大人对我们的用心!」女侍愤而出言反驳。
「什麽谣言,事实好吗?拜托,这些事早已在宫里流传好多年了耶,宫里也只有你们这些少数的笨蛋才会相信他!」卫兵一样不屑。
「就是说嘛,若是造谣,怎麽不见他出面澄清或扼止,我看八成是虚心默认了,大伙都这麽说!」
「你们──」就在女侍欲行反驳之时,二名华服男子由远而近。
「属下参见二位辅佐大人!」卫兵见人,立即表示敬意。
「夏莲参见二位辅佐大人!」女侍仍然。
「免礼!」其中一名老年男子,对着女侍傲慢问道:「夏莲,御主身体情况如何啊?」
「禀辅佐大人,御主大人时好时坏,状况不定,目前仍未有所改善。」
「那就是要死不活的罗?哼哼~~~~」老者闻言,不怀好意的恶笑立即扭曲整张老脸。
一旁中年男子立即出声奉承:「王大人,听来那小伙子是不行了,我看我们也不用强行进入,咱那罢黜计划想来可以提早推行!」
「哼哼哼~~~~小伙子怨不得我们,这可是你自个福薄,受不起啊,呵呵呵~~~~」被唤为王大人的老者不禁失声大笑。
探得消息,二人转身欲去之时,突然一句怒喝由身後窜出──
「站住!」
「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
中年男子话犹未完,一个旋身便见一名冷然而立的红衣男子,惊见,那张丑恶的颜面瞬间僵化。
「是、大、大……」
察觉身後之人的异样,前头老者这才回头,同样完全呆愣。
「你、你是谁!为何由御书房里出来!」二旁卫兵看着二位当权者的异常反应,不知是何回事,但仍朝着来人架开攻势。
「何谓弑父杀兄,汝等二人谁可以回答吾?」
「……当年大少主突然凭空消失,老御主同时撒手归天,朝野上下一时谣言满天,所有现像都指向二少主,所以才……大少主,我等绝无二心,更无意谋反,还望大少主明监!」
四男一女跪伏在冰冷的雪地之上,由王姓老者带头解说,悦兰芳伫立前头,静心呤听,绝色俊容面无表情,心思难辨。
见野心暴露,在解说的当口,老者心底同时盘算一切,为让自己的策谋合理化,在话落之际突然心念一转,接着扬头先声夺人:「大少主,其实数年来臣等私下编派精兵,明察暗访,一心唯盼寻获您的一点珠丝码迹,虽然多年来一直未有您的消息,但尔等仍然忠心待您回朝。然,罢黜计划并非臣等意图谋反,而是专为等待大少主回归之时策动之计。当年二少主以偏门手法,承接主位,如何也无法安抚臣等众大民心!」
至此,只见那精细柳眉微挑,薄冷的唇似笑非笑地轻轻问道:「喔?这麽多年来贤弟仁政广施,难道……一点也没有打动汝等之心?」
「忠臣之心,绝非那虚仁假意可以撼动!」将那句问话视为试探忠诚之意,老者顺流直下,回得更是理直气壮,气势磅礡。
「好个忠臣之心,巨力难撼啊!哈哈哈~~~~」一抺狂天笑意由腹中翻卷而起,化去那冻在唇角的冷漠,悦兰芳不禁大笑出声。
见机不可失,一旁中年男子立即振声请命:「大少主,即然您已安身回归,何不让王大人偕同臣下即刻动身召告天下,请大少主续承正统,以安朝野民心,同时更让老御主在天之灵也得安慰──」
「住口!」瞬间一声冷啸穿透那愈见澎涨的跋扈建言,吓得接连出声的辅佐和辅权立即噤若寒蝉。
紧接着,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来温儒谦和的枫姿雅士竟然露出地岳修罗般的肃杀之态,那寒光交闪的冷绝之眸刺心札骨地令那放肆之心瞬间冻结,心底直窜起一股莫名的致极恐慌,害怕使人无力,二人不禁向後倒坐。
「大、大少主……?」尤其以当朝多年的老者,更不住浑身发软、四肢直直发颤。
过去四、五十年来,他一直跟随在老御主身旁,二位少主说来他也是看着长大,因此如何也不能相信,个性向来温和良顺的大少主竟然会变得如斯可怕……那绝冷的迫人气势,甚至,感觉自已几乎可以看见死亡……
但,这姿态只在那沉默的一刻之间,霎时那足以令人窒息的绝冷压迫随着那背过身去的转动,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汝等起身吧!」再开口,语气中温淡地不含任何一丝怒气。
闻声,倒坐地上的二人先是一阵错愕,接着五人立即慌忙地急急起身,老者由於惊魂未定,还须身後卫兵出手搀扶才得以顺利起身。
「大人,这段时日,辛苦汝等为兰芳苦心护持,吾实在倍感汗颜。」
悦兰芳再度回过身来,面对身後五人,绝美容颜绽放一抺雅丽柔和的菀薾配上柔细贴心的语调,完全一身无懈可敌的谦雅君子。
极端的二极幻化,让他们再度失声愕然,不禁感觉方才所见似乎只是瞬间幻觉,此时眼前之人才是实际的真实存在……
「王大人?」悦兰芳再度轻唤,柔笑之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