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的样子扎痛了袭灭的眼睛,就算无心伤害,伤害却总是不断发生。没有谁愿意走到这等局面,但局势便是这般发展,谁都扭转不了。
用力甩上门,袭灭在街道上疯狂奔跑,疾风呼啸过耳畔,卷向他的身他的脚他的手他的发,将他包裹在一片死寂的荒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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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旋转台下,没有混合式的电子音乐,也没有年轻人的狂歌热舞,这是一间安静的酒吧。
一杯接续一杯,袭灭趴在吧台边狂饮烈酒,两眼清醒、意态阑珊。
「就知道你会跑到这来喝闷酒。」低语带笑,吞佛惬意地蹬上高脚椅,替自己点了一杯马丁尼。
「滚。」
「啧,态度这麽恶劣,我欠你钱吗?」
「你欠我揍。」说完,一个猛扑而上,袭灭将吞佛压制於吧台边。
「你清醒时我不敢说,醉了还想撂倒我,」边说边轻松地一个拐脚,就将袭灭反制於原处。「果然是喝到脑傻了。」
「为什麽要这麽做?」
「理由有很多,你想听真的还是假的?」
「放开。」挣脱掉吞佛的箝制,袭灭嫌恶地撇嘴道∶「不用说了,我没兴趣听。」
「那我说一个你有兴趣听的吧,」悠哉地浅啜一口马丁尼,吞佛满足地吁出长叹。「以你对一步老师的了解,你觉得你这样跑出来以後,他会有什麽动作?」
「┅┅该死。」仓促丢下千元纸钞,袭灭急忙奔出酒吧循来时路回去,颀长的身躯在夜灯照射下,於地面上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不出几秒钟便消失殆尽。
吞佛呵笑著继续饮酒,不多时,一道魁梧的身形从最左方的座位移靠过来。
「他这样跑回去,你不怕前功尽弃?」旱魃抽著雪茄,恣意地吞云吐雾道。
「若一步真的离开,那才是麻烦。」
「虽然我对你们俩的才能都很赏识,也很希望你们能来欧洲进修,这种结果有利於我,但我仍然很好奇你的目的,毕竟我向你提出建议是在压轴展示之後,这表示你原本就打定主意放上那幅画,究竟是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