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飞主意到段野选择的方向是有目的性的。两人走了片刻,到了一处小咖啡馆门口。段野熟门熟路地将解飞带到一张相对隐蔽的桌前,那里已经坐了一个人。
一个染了金发的少年。
解飞估计这个人的年纪和解悠然差不多,很瘦,皮肤很白,一只耳朵上戴着黑色骷髅耳钉,十根手指头上至少戴了十二枚戒指,衣襟开衩到极低的位置。
“我有三个问题要你当着这位先生的面回答,回答完了你妹妹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段野似乎更喜欢开门见山,他没有寒暄就直接问了第一个问题,“那么,雇你的人要你陷害的目标是谁?”
那少年看了一眼解飞,有些局促不安地低下头:“就是他。”
“她要你怎么做?”段野追问,身上散发出明显的压迫感。
“勾引他,或者用药勾引他,和玩仙人跳差不多,拍一段录像下来就好。”少年不断转动着拇指上的戒指。
“最后一个问题,雇你的人是谁?”
“一个女人,我偷偷用手机拍了照片,你要看吗?”少年费了点功夫才从紧身皮裤的裤兜里摸出一个手机,摆弄了片刻递给段野。
段野没动,少年立即知趣地将手机放在解飞面前。
是傅暄。解飞叹了口气。
“你可以走了。”
听到段野的话,少年如蒙大赦,急匆匆地走出咖啡馆。段野抿了抿唇开口:“我在查你资料的时候偶然发现的,似乎你招惹了一朵烂桃花?”
“女人的报复心一向比较重。”解飞摊手。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段野笑了笑,“你说我是去把她弄得无暇分心好呢,还是把她家弄得鸡犬不宁好呢,还是再进一步,让她直接身败名裂比较好呢?”
“为什么?”解飞皱眉。
“员工福利。”段野笑得很是无赖。
“小野……”见解飞沉下脸,段野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不见。解飞却顿了顿没有说话,举起咖啡杯啜了一口。
“恩?”段野首先沉不住气了。
“我本来想说不想给你惹麻烦,自己的事情就应该自己解决。不过嘛……”解飞突然笑了起来,“转念一想,你要是有这个能耐帮我摆平,不如就让你代劳好了。就当是欠你一个人情,改天再还你就是了。”
段野失笑,捶了捶解飞的肩膀:“哈哈,能得到飞哥的人情,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他的眼神突然顿了顿,把头凑近解飞,端详了片刻,手指按上解飞的胸口。
“什么东西?”解飞觉得他好像从自己身上拿下了什么。
“一根猫毛。”段野弹了弹手指,“估计是你家阿黄的。”
解飞再次觉得段野一定对猫十分敏感。家里养猫的人身上怎么能不粘一两根猫毛呢?好在阿黄很少掉毛,他曾经在一个同学家里见过一只波斯猫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层白色。
“好了,散步也散完了,我也该回去了。”段野站起身,笑着说,“你放心,对你的女人我不会下死手的。”
“其实你不用给我面子。”解飞却笑着回答。傅暄上次让私家侦探监视他,连带着打解悠然的主意让他十分恼火。
“是吗?我明白了。”段野点点头。两人在咖啡馆门口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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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基地地下两层。
段野小心地将一根短毛放进一个小玻璃瓶里递给蝶叔。
“什么东西?”蝶叔不禁疑惑。
“我要是知道是什么就不用麻烦蝶叔你出马帮我化验分析了嘛。”段野似有深意地笑了,“不过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位老朋友。”
意外,致命毒剂?
解飞不知道段野是如何解决傅暄的。他只是偶然地从老同事嘴里听说自己的前女友最近过得很不顺遂,先是被艺术骗子骗财骗色,后又被人曝光私生活混乱,现在已经远远地躲去了英国。
蝶叔对他的训练持续了足足一个月,从一个星期前起解飞终于开始了全职工作。不是说他已经可以出师了,照蝶叔的说法,他只能算是初窥门径,之后就要全靠自己刻苦努力和师父每隔一段时间的指点了。
表弟那头,解飞终于还是直说自己换了工作,每天都不得不上夜班,不过晚饭时间一定会回来做好饭再走。虽然解悠然对大大缩水的共同用餐时间表示极度不满,却更担心解飞中途跑一个来回太过辛苦。解飞一再保证了工作地点很近,来回不算麻烦,才勉强让表弟点头。
现在解飞每天白天会花一段时间训练。他已经完全放弃了寻找那种神奇的能力,而是按部就班地一点点从基础练起。不知道算不算是有志者事竟成,他发现自己如今的功夫还算过得去,起码灵活度和柔韧性都非常不错,寻常的对手以一敌四也完全没有问题。
之所以可以确信以一敌四没有问题,是因为他终于经历了人生的第一场“实战”——一场由他本人引起的小小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