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按顾天绒那小脑瓜想的,也就是被看起来温柔善良的乘务员李小姐拐卖了,但是他在这里躺着才发现,并不是。
他战战兢兢了半个月,每天睁眼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今天会不会被卖出去。
后来不但没有像电视上把自己蒙眼睛绑手脚似的囚禁起来,他还有着自由活动的空间。
他经常跟李顷肖混在一起,不打不相识一般,两人成了好朋友,每天抓蚂蚱斗蛐蛐玩泥巴每天不重样地玩,玩饿了乘务员李小姐还会专门准备食物给他俩。
每天都有吃好的喝好的,还不用干活,连自己的洗衣服的活都是乘务员李小姐承包了......
就是每天都要例行仪式一般跟着他们一起跪拜李家的列祖列宗,这一点让顾天绒很别扭,但是也别无办法,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他是靠别人养着,也懂得入乡随俗的道理,就都顺从了他们。
说实话,顾天绒还是有点心虚。
尤其是看到李顷肖这种家庭坏境,简直比他跟母亲一起住的时候还凄惨。
他意外听了次墙角,发现李顷肖这个已经九岁的适龄上学儿童,之所以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不上学,就是因为两字“没钱”。
他在心里默默想,这里多一个人吃饭就多一份支出,是不是自己离开这里,减少乘务员李小姐的支出,那笔钱是不是能攒下来,然后让李顷肖上学?
他安乐了一个月之后逮着机会,就把一张自己写得长长的感谢信递给正在洗衣服的乘务员李小姐。
“这是什么?”乘务员李小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站起身来,甩了甩手上满是泡沫的污水,然后接过来顾天绒那一张纸。
顾天绒看着乘务员李小姐读信,对乘务员李小姐的一目十行非常震惊。
过了半响,乘务员李小姐的脸色越发阴沉,手指在颤抖,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巨大的风暴。
“在这里我对你不好吗?”乘务员李小姐把纸张塞回顾天绒手里,接着反问一句。
顾天绒摸了摸鼻子,有点站立不安,他把笔拿出来,然后再在那一张纸上写“我想去找叔叔,他能供我上学,我不想再麻烦你们家了。”
“上学?你想这个啊?我能供你上学,是不是就不走了?”乘务员李小姐追问。
“不是,我是......”顾天绒还没写完自己想的措辞,后边那半句话就被乘务员李小姐的话语噎回去了。
她说“你跑不掉的,趁早死了这一条心。”
顾天绒满脸疑问,眼巴巴地看着乘务员李小姐抱着洗好的衣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