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摸了一会儿儿子的头发,脸上渐渐没了血色,手指逐渐发青,慢慢垂下,眼睑也合上了……
儿子忍着巨大的悲痛,根据母亲生前教他的方法,埋葬了母亲。
而他,也挖出了后院的那小布包。
事不宜迟,小男孩即日踏上了叔叔的家的路线,他一直走,一直走,整整三天,终于到了他叔叔所在的城市。他脚底下的布鞋都坏了一块边,蹭得脚底满是泥,身上衣服满是汗臭味连路边的野狗都不愿靠近他。
他怀里紧紧撰着那粗糙的小布包,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利用他母亲教他的缝补衣服的技能,用三大块破布一圈圈地绕紧小布包,然后缝得紧紧实实。
针脚不密缝,也不疏漏太过。
此时正是深秋,傍晚的风越来越凉,他一开始独自站在大街上,后来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他小胳膊小腿的汗水也被风干了,整个人像是一根稻草杆,披着衣服的那种。
沂水村105号,他心里默念着叔叔家的地名,慢慢走到公交车等候处,看到长凳就坐下了,像七老八十的老人一样伛偻着身子,然后把头埋在怀里嘴唇紧贴着那小布包,闭目等车。
人流从四面八方汇聚及此,慢慢地公交车站热闹了起来。
他扫了一眼周围,预估公交车站有百来号人,也亏得他来得早,占得一个椅子坐。
不一会他越来越饿,公交车站牌旁边有个移动包子铺,正在营业,也没有特别大声地叫喊,也让他给注意到了,他知道,是因为闻到肉的味道了,小商贩那里肯定有很多肉包子。
他瞟了一眼,发现包子铺旁边的小板上面用粗型记号笔大大地写着"1.5元一个肉包子,1元一个馒头。"
他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摸索贴身的小裤兜,手指捏着钢镚儿仔仔细细地数着,一个……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