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局进来,陆云罹立刻坐直了身子,快速的将最后一页也浏览完,整理好文件放到了桌面上,一副我什么都没干的模样。
兴许是陆云罹干这种事儿干的太多了,顾局连个白眼都懒得翻了:“咱能遵纪守法点吗?人民好公仆?”
“你又不是人民,你叫当权阶级。”
嘿,这小子词汇量还丰富了。
“有屁快放。”
“没啥屁,本来想看看下头又是怎么瞎扯糊弄人的,没想到这人还真有服用药物的记录。”
“毕竟咱市局里面有这么大一尊鬼见愁,这北城的妖魔鬼怪谁能不给咱点儿面子?”顾局斜眼瞥了陆云罹一眼:“谢知安用起来怎么样?”
“哟,您说我是多想不开去用他啊?”见从顾局这儿也套不出什么话,陆云罹嗖的一下推开了椅子,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皱着眉将茶杯放回了茶几上:“往进来安插人您是收了多少红包啊?您也不能见个人就丢给我,我这调查组不是托儿所啊。”
“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放着,我就不信还有你糊弄不了的人。”知道陆云罹就是过来瞎发牢骚,顾局也懒得听个全文:“行了行了,走走走,你这是又没事儿了来我这儿抢氧气是不是?人家别人排出的的二氧化碳撑死密度高沉下去,你压根就是个废气制造机,来一趟我都觉得我这屋子和新房刚装修一样,还让不让人活了?”
饱受嫌弃的陆云罹被顾局拿一张‘盛大开业’的海报卷成的圆筒撵了出去,站在门口颇为凄凉的看着‘嘭’的应一声关上的办公室大门,悲痛万分的哼着天仙配溜回了办公室。
由于调差组的领导经常抽风,因而平日里没事儿的时候,整个办公室只能听到偶尔的‘unbelievable’和‘legendary’,空气中也漂浮着一股清爽的驱蚊水的味道。
办公室里的各项配置也紧跟国际潮流,比如说躺在角落里的散装Nestle,还有不知为何出现在警局办公室的joyoung豆浆机,更有小白纸包装的三无茶叶,上面用草书狂野的写着‘tae’。
这个错误的拼读单词出自何人之手早已不可查,但简单的三个字,还是让它跻身于大牌云集的小破桌上,丝毫不输气场。
而今天,这群兔崽子们居然一个个都乖巧的坐在座位上,要么是看着电脑屏幕脸上挂着若有所思的表情;要么是捧着一本书,眉头紧皱,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容于世间的大恶之事。
只可惜那书的封面上写着“故事会”三个大字,就不知道这人气愤的是拆散牛郎织女的王母,还是偷小孩的“偷娃婆”了。
陆云罹挑了挑眉,目光直接投向了角落里那张空着的办公桌——得儿,感情自己这嘴开过光,这祖宗怎么今天来了?
谢知安今天穿着一件驼色的羊毛衫,带着一副与往日不同的玫瑰金色的眼镜,坐在被空调直吹的地方,软乎乎的一头卷发随着空调的热风慢悠悠的左右晃动着,像极了冬日里呆在暖炉旁的大型犬。
角落的那张桌子原本是用来堆杂物的,上面乱七八糟的放着一些陈年老资料,桌子面积也不大,相比于一个成年男性来说,着实有些伸不开手脚。
但是谢治安依旧把自己整个人匹配了进去,倒也不违和,就是一双长腿伸展不开只能弯曲的放着。若是给外人看起来,当真是起来有些坐没坐相,但是却有了几分调查组吊儿郎当的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