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男孩的尸体被搬走,陆云罹才摁灭了烟头,走出了巷子。
看着好不容易缓过来,面色依旧发白的警员,陆云罹心里嫌弃面上却依旧如春风般温暖的问候道:“都没事儿了吧?”
“没事了没事了。”
可能没见过像陆云罹这么和蔼可亲的领导,也可能是因为自己方才的表现有点丢人,几名年轻的小警员面上都有些局促。
“那行。”陆云罹一拍手:“白秋、思齐和我走,咱去周围溜达溜达。”
原本平静的生活区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一起抛尸案件,周围的居民们虽然好奇却又不敢上前去看,一个个藏在房间里面,透过门窗的缝隙看着在外面行走的警员,窃窃私语着,希望麻烦不会找上自己。
这一片楼栋的负责人是一名五十多岁的阿姨,姓廖,刚听给他们指路的小姑娘说大家都叫她廖姨。
普良镇的人最嫌恶的生物就是‘警察’,因为在他们眼里,这群人不过是些政|府机关的狗腿子,更是他们的公敌。
因而当傅思齐出示了证件想请廖姨来帮忙开一下旧楼栋的大门时,差点被人家一门拍到脸上。
“那楼栋有啥好看的!早都没人住了,一天闲的没事儿干了是不是。”
傅思齐平日里也就一个小宅男,鼓捣鼓捣黑科技还行,碰上这种市井常态就只能傻站在了原地,一张白皙的小脸从脖子处开始红,大有红到脑袋顶的趋势。
陆云罹摁着傅思齐的肩膀把他拉到了后面去,自个儿换上标准的无害笑容,再次敲响了廖姨家的绿色大门。
廖姨看起来五十岁左右,个子不高,一头乌黑的短卷发,带着一副银色框架的老花镜,眉毛之间有着一条明显的沟壑,精气神儿十足,年轻时候估计也是一个厉害人物。
“你是?”
原本一脸不耐烦开门的廖姨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后,脸上的表情迟疑了一瞬,有些疑惑的问道。
陆云罹笑的眉眼弯弯的站在哪里,黑色的冲锋衣完全拉了上去,竖起的衣领遮住了一点下巴,这让他整张脸的重心都放在了眼睛和鼻子那一处。再将一身痞子气收回去,整个人看起来既柔和又无害。
“廖姨好,我叫陆云罹。”
看着自家组长人畜无害的在那里和社区扛把子廖姨套近乎,傅思齐只觉得自己的喉头一紧,似乎又有点控制不住的要吐出来。
他的身子向白秋那边偏了偏,咂舌道:“咱头儿这演技,不得了啊。”
谁知等了许久也没能得到白秋的回复,傅思齐疑惑的转过头,瞬间被白秋脸上的慈母微笑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