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还疼痛的太阳穴,从床上起来,扫视了一眼这宽敞的客房。轻轻开门出去,来到一楼,在楼梯上,他看见披着大衣独自坐在沙发上的蒋以觉。
“从古琴台到长江大桥,乘坐四一三路,全程约三点六公里。一,从古琴台步行约一点一公里……”这是徐牧的声音,声音来自蒋以觉手中的录音笔。
白思涣愣了愣,脚步停住。
茶几上放着一杯热水和一盒胃药,蒋以觉手里握着那根录音笔,时不时拇指摩挲,眼帘低垂,眼神幽深,不知在想着什么。
录音停止,他按下按键,又播放一遍。空荡荡的房子里,回荡着那个已逝去的人的声音。
徐牧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白思涣以为蒋以觉从没在意过,或许早已忘记。但没想到,蒋以觉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地听着他留下来的声音。
“站在那里干什么?”
发现白思涣后,蒋以觉果断将手中的录音笔关掉。
“啊?哦,我……我刚醒来。”白思涣慌乱地胡言乱语,因为发现蒋以觉不为人知的一面而略显尴尬。
蒋以觉没责怪他的“窃听”,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说:“天快亮了,你如果不想睡了,就坐一会儿吧。等会儿让司机送你回去,今天没什么事,你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白思涣不习惯和蒋以觉独处,可这时候再转回房间睡觉更尴尬。唯有点点头,走到蒋以觉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我父亲最近把他在法国的私生女接回来了。”蒋以觉突然挑起话题,这个话题让白思涣猝不及防。
“那、那您多了个妹妹?”挤了半天,白思涣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这个突然出现的妹妹,有点不简单。”蒋以觉看向白思涣的双眼,问,“还记得林珩吧?”
白思涣一顿。沉默了几秒,说:“很久没联系了,他怎么了?”他假装不经意的询问,掩饰内心的关心。
“最近业界的神话,不可小觑的青年才俊。”蒋以觉冷笑了一声,“我好多地盘都被他吞了。他最近和我那个妹妹走得很近。”
白思涣说:“哦。”
蒋以觉是在暗示林珩和蒋家私生女互惠互利,可白思涣只听进那句林珩和她走得近。
白思涣自认为,他对林珩和谁走得近没兴趣。
话题被白思涣终结,空气仿佛结冰一般,凝固了很久,俩人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