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二十分，就在他靠着的那扇门后，白祁发了短短几个字：别想赖掉电影。
可惜他现在才看到，方钦流眼里的酸涩几乎要溢了出来，谁想赖掉了？
他一边匆匆回着各种消息，一边走出医院大门。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毫无预兆地射入了方钦流的眼睛，却一点都不刺眼，带着异样的柔和，似乎和头天早上的没有什么不同。
今天又是个好天气呢。
病房内的白祁看了眼给他量血压的小护士，轻声问道：“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小护士闻言诧异地抬起头来，看到白祁温和的眸子，脸红道：“嗯，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就可以，之后的一个半月定期每周来做检查。”
白祁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点了点头，却没有很高兴，只是淡淡地勾起唇角：“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多住一段时间吧。”
到了年关，他不想回那个赶他出来的家，就得一个人，而这腿脚，一个人又能干什么呢？
小护士闻言点了点头，此时的白祁身上的孤独感似乎要溢了出来，她一边把数据记录好，一边找话和白祁聊：“在您醒之前，有人在门外等您喔。”
白祁眼睛亮了一下，故意装作猜测的样子道：“小汪吗？”
小护士嘴角噙着笑意摇了摇头：“不是汪助理啊，您继续猜。”
白祁又跟着说了经纪人和几个朋友的名字，小护士都摇了摇头，最后才告诉白祁：“是方钦流诶，您没猜对啊，他在门口待了很久。”
尽管心里早就猜到了，白祁眼底的笑意还是越来越大：“啊，我知道了。”
他就知道，方钦流会遵守诺言的。
此时刚刚赶到录制现场的方钦流连打了几个喷嚏，被郭兴笑道：“流哥，有人想你呢。”
方钦流摆了摆手，不怎么在意道：“这个节骨眼，没人骂我就不错了。”
天亮了，他心里也亮堂了。
这事儿他算是彻底看开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而且事实上，原先骂他的人此刻都捂着脸乖乖闭了嘴，心里完全没有芥蒂自然是不可能的，但这不能成为他止步不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