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偶尔看看程浪,他基本就端着手机岿然不动,不在意他人目光,也不打扰程浪。这让程浪颇为定心,慢慢也把心思投入到工作中。
下班时间到了,李泊桥没动,因为不知道程浪还加不加班。程浪身体不适,也没有什么非赶着处理的工作,就着手收拾东西,李泊桥见状马上站起来,走过去对程浪说:“跟我去医院。”
“不用啦,中午吃药了嘛。”程浪回完话脸一红,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娇嗲。
李泊桥不放心,又去摸程浪的脑门,触手微烫。两人站得极近,程浪呼出的热气喷到李泊桥脸上,脸色发红,神色倦怠,明显状态不对。
李泊桥没再说话,帮程浪拿了公事包,二人走出办公室。
程浪坐进李泊桥车里的时候,有些恍惚,一方面头脑发昏,另一方面触景生情。
有三年没坐这车了,可内饰那么熟悉,只除了眼前摆放的一个车载相框,里面的人物,是他?
程浪仔细端详照片中的人,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自己。照片只拍了上半身,他穿着蓝格子衬衫,袖子挽到肘边仰躺在沙发上,双手擎着书,看得相当入神。
程浪盯着照片,忽然转过头看李泊桥:“你什么时候拍的?”
李泊桥歪头看向程浪,眼眸深处有无尽的爱意与慨叹。他没有直接回答程浪,只是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声说:“以后给你拍一辈子。”
李泊桥说完,将深沉幽远的目光移向前方,直接把车开到了医院。
做了血常规,白细胞偏低,是病毒性感冒。李泊桥直接拍板在医院挂水。
这天挂水的人不多,输液室略显空荡,李泊桥也占了个座陪着程浪输液。怕他不舒服,又下楼到车里取了个靠垫给他倚着。程浪只是随意瞧了一眼输液调节器,李泊桥立刻起身把流量调小;程浪伸个腿,李泊桥出门不知从哪搞了个方凳让他放脚;程浪抬手看看表,李泊桥马上就问他饿不饿。
程浪实在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就低头看自己的针头,没想到李泊桥马上用手覆住程浪的手背。
程浪看向李泊桥,两人相视一眼,有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所有暗涌的感情与情绪只能通过自己的手,默默传递过去。
点滴将到尾声,程浪终于开口:“其实你不必这么表现,用不着的。”
“我没表现,”李泊桥握了握程浪的手。
程浪静等下文,李泊桥垂着眼皮不说话,看来是说完了。
李泊桥坐在一旁,胸口略有些起伏:程浪居然这样看他,好吧,还是不够信任,那是他做得不够好。
李泊桥皱了皱眉头,没打算解释,也不想收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