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很美。”爷爷看了一眼窗外,“不过我们挪威也很美,小颜,想回家吗?”
“我目前还打算留在中国。”滕江颜又一次谢绝了他们的好意,“我在这里还有没完成的事。”
爷爷给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说:“嗯,想回来的时候跟我们联系。这茶是从挪威带过来的,听说是进口中国的,你尝尝。”
滕江颜接过茶,坐到一边的沙发上,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天。两个老人不愧是大学教授,滕江颜惊叹于他们的知识面和思想深度,聊了一会儿天,心情愉快了不少。
“跟你谈话就像是跟我的那些学生谈话一样,挺有趣的。”爷爷笑了一声,“你以后想的话可以多跟我交流,我是教物理的,你奶奶是教生物的。”
滕江颜点点头,收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滕德的尸检结果出来了,确认是自杀事件。
Elen一手处理了丧葬后事,并且按照滕德的要求,把自己的骨灰埋到了滕江妍的墓地旁边,简洁的葬礼,来吊唁的只有四个人,安安静静。
那天正下着小雨,四个人打着四把黑色的伞,由滕江颜把一束带着雨水的雏菊放到了滕德墓前,四人一并默哀,在心中替神父完成了缺少的祷告,并送上最诚挚的祝愿。
爷爷奶奶因为过于哀痛而被Elen先一步带走,他们走后,滕江颜买了一束白百合折返。他把花束轻轻的放到了一旁滕江妍的墓前,似乎是怕惊扰了她一般的小心翼翼。
“对不起。”滕江颜低声对着这块贴着遗照的冰冷的石碑说了一句,“不过再见了,我的姐姐。”
说完他决然转身,似乎是斩断了此前所有的恩怨情仇一般。无所谓亲情,也无所谓仇恨,都随着一把火,深深地埋入地底了。剩下的,只有墓碑前的一束白色雏菊和一束白百合。他们随着风晃动枝条,仿若是在同风雨来讲述他们生前的故事。
下午,滕德订的三张机票顺利的递到了三个人手上,滕江颜送他们去机场后,又匆匆赶往了法庭。
他在路上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这几日他哪儿都不想去,干脆到穆萧病房的沙发上安家了。终究是被医院的病气过了一身感冒,他嗓子现在又疼又痒,还不停的在流鼻涕。
“一包纸够吗?”穆萧坐在轮椅上,一个人静静的在法院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才等来这个匆匆的人影。他把给滕江颜准备好的一包纸巾递过去,趁机摸手吃豆腐。
滕江颜接过他递来的纸就连忙把手缩回来:“我推你进去,下次不许在这种风口等我。”
“某人守约一点不就好了?自己迟到这么久还假正经。”穆萧轻笑了一声,但是他被推到门口的时候,还是正经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面容平静的滕江颜,问:“你害怕吗?”
“我家里人都在地底下了。”滕江颜深吸了一口气,“我没有害怕的权利。”
“你的律师是我妈的老熟人,放心。”穆萧没心没肺的握住了他推轮椅的手,“你跟律师说好了吗?”
“都说好了。”滕江颜轻笑了一声,“谢谢,这么多年来也就只有你会对我说这种话了。”
由于案件的影响程度十分广泛,到庭听审的人甚至都站到了走廊上。不过警局对案件所有参与人员姓名都保密,考虑到滕江颜公众人物的身份原因,法庭也不公开被告与被害人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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