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下课,冯简宁和马晓宇都围过来。见到程溪头上一个包,胳膊肘包着纱布,冯简宁的笑脸马上掉下去,大惊失色:“怎么回事?你这怎么弄的?哪儿来的一身伤?”
程溪不想多讲,只笑笑说:“不小心摔了一跤。”
马晓宇在旁边也不敢碰他,只用眼神巡视了一遍,关心地问:“去医务室了没?医生怎么说?”
程溪:“看过了,没什么大事。”
周明琛一反往常,生闷气似的一声不吭,也不看他们。马晓宇看周明琛脸色不好,手上也包着纱布,给冯简宁使了个眼色,两人猜不出什么事,也不再多问。
这一天里,周明琛完全是把程溪当成行动不便的瘫痪人士对待,何止是端茶倒水而已,就连程溪上厕所,他都要扶着到洗手间门口。程溪臊了个大红脸,拿手推他:“我自己去就行了。”
周明琛毫不动摇,不但把他胳膊抓回来,还拿话堵他:“医生说了,你这两天少走动,你不是就听医生的话嘛,我要不看着点,再摔一跤可真残废了。除非,你想让我直接伺候你下半辈子。”
程溪看他坚持的眼神,咬了咬牙,算了,就当自己真瘫/痪得了。
伤口不能碰水,晚上洗澡也是个大麻烦,程溪又行动不便,只能拿把小凳子,坐在浴室里拿毛巾擦擦。周明琛过来敲门,提醒他:“你小心点,注意伤口,一点水都不能沾。”
程溪实在是怕了他,长叹了口气,无奈的应声:“我知道。”
程溪换药时,擦伤处都还没那么快结痂,拿下纱布后有些血肉模糊。冯简宁只瞧了一眼,皱着脸后退不敢再看,没受过伤的他被这狰狞的伤口吓到了:“这还不严重啊?”
药水擦着伤口疼得厉害,程溪咬着牙忍痛,很没信服力的说:“很快就好了。”
马晓宇帮着他缠了新的绷带,没说话,周明琛沉着一张脸站在边上。
冯简宁觉着自己在这也帮不上忙,他再粗枝大叶都感觉到气氛不好,索性进去洗衣服。
过了会,他又探出头来:“程溪你衣服在桶里呢?这两天你别动了,衣服我给你洗了。”
程溪忙说:“不用。”
马晓宇难得强硬,按着他不让起身:“你刚换完药,就别乱动了。”说完他站起身,对发呆的周明琛说:“你的手也伤了吧?这两天也别沾水了。”
他表情很淡,语气不重,忽然爆发的低气压令人心惊,周明琛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一下子没反驳。程溪也愣了愣,还没见过晓宇这幅表情。
马晓宇确实生气,搓着衣服都很大力。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两个不但一起受伤,还瞒着不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冯简宁见他虽然一如既往的沉默,表情却比平时淡得多,就知道肯定是有事惹他了,自觉的不说话。他可不想在这时惹到晓宇,别看平时软软和和,规规矩矩,一般不生气,生气不一般。
静了一会,程溪突然开口:“周明琛。”
“嗯?”周明琛凑过来问,“怎么了?要拿什么东西吗?”
程溪:“手伸出来。”
周明琛乖乖的伸手。
程溪小心的撕下他手上的纱布,给他擦了药,才把药瓶递给他:“膝盖上的自己擦。”
周明琛不在乎的说:“一点小伤而已,不擦也没事。”
程溪挑了挑眉,周明琛连忙补救:“你跟我不一样。”
程溪:“你擦不擦?”
周明琛:“……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