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
“南城、我看我还是走吧、”
“走什么走、先吃顿饭，明天再走。”
“你小男友生气了。”
“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不懂事儿。”
混乱之后，南城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小航、”
方雨航吸了吸鼻子，“滚你麻痹！你让老子接电话就是让我听你俩直播，你俩可滚吧！以后别来烦我，咱俩分手了！你跟你那个卖屁股的前男友好好过日子吧！滚！”
南城的声音压低了点儿，但可以听得出，带上了怒气，“你说什么呢，程与他不是——”
“他不是行了吧！我是！老子给你卖了六年的屁股，你他妈付过账吗？！！”方雨航倒抽了几口气，平拼命忍住眼泪，“行了，我也不让你付账了！以后别联系了，分了。”
他挂断了电话，把人拉黑，一系列动作他都是抖着完成的，连带着发抖的还有他的声音。他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在电话挂断的一刹那，瞬间泪流满面。
他站在街头大哭，连擦眼泪的力气都没有。
哭得太过淋漓，身边的行人们都朝他投来讶异的目光。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哭啊！”方雨航咆哮了一句，用袖子擦着眼泪，往前一直走。
他的脚程毫无方向可寻，在拐了七八个弯之后，他站在一个陌生的十字路口，顿悟了一件事。
他现在，无家可归了。
万家灯火只一人凉，方雨航蹲在一个路灯下边，打通了纪凡的电话。
“喂、”
“喂、小航。”
方雨航心凉了半天，忽然听到纪凡带着天津味儿的声音，他觉得温暖，但是这家伙下边的话，又让他开始心凉。
“喂、小航。你今天跟你家那口子不是说要去过什么纪念日嘛，春宵苦短，跟我打什么电话呀。”
他淡淡回答了纪凡两个字，“分了。”
纪凡压根没当回事儿，“怎么又分了，你们这一年非得分个七八十回才消停是不是？上周不是刚分过，怎么这周又分了。”
他咬着唇不说话了。
电话那头的纪凡继续哔哔，“回回吵架你都来我这儿，凳子还没暖热就被接走。咋老是你俩吵架，我老是遭殃啊！@#￥%&*……”
方雨航在电话这头儿忍着声音擦眼泪，他有个怪脾气，在外边对着陌生人，他怎么哭都可以，对着朋友就是不哭。不知道是什么心在作怪，他一定要让大家知道，当初是他追的南城，现在也得是他踢了南城，既然是他踢的，哭什么哭！
纪凡哔哔够了，发现那头的人不说话了，这以前不都是挺能插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