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定住脚步,等他说话。
杨一多看了花木溪几眼,叹了口气,笑:就这么几天时间,你感觉沉默了很多,也没以前那么有精神。
花木溪鼓了鼓嘴巴,不冷不热:我拒绝谈论令人尴尬的失恋话题。
杨一哑然失笑,拍拍花木溪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去一个地方:我的确是来找你谈一个比较沉重话题,但绝不是失恋。
结果,花木溪跟随杨一来到了校外东边的一个溜冰场是真冰和冰刀的那种非常专业的冰场。
冰场老板递给杨一两张计时收费卡,招呼道:杨一,你又来缅怀了?
杨一赔笑了两声,领着花木溪走向银光闪烁的冰盘。
这个时间,冰场里的人不多,大概十五分钟之后,包括花木溪在内的、为数不多的十几个人,全部懵懵呆呆地围在冰场护栏周围,欣赏杨一冰技的绚丽和专业:
干净利落的旋转、潇洒飞扬的长滑、偶尔柔韧刺激的跳跃
毋庸置疑,杨一是花样滑冰的专业人士!
可是,从他那些门外汉只能**的华丽动作中,花木溪还是看出许多的不和谐,最显著的一点就是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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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滑向护栏的时候,掌声不约而同地和哨声一起响彻冰场。
花木溪一边双手呱唧、呱唧地拍着,一边问渐渐飘近的杨一:你不敢跳那种很刺激的N多圈的飞旋,是技术不过关呀?
杨一背靠护栏,笑:不亏是盯着小棒球一直看的牛掰投手,眼光很毒啊!
花木溪深感惋惜,问:不敢全力发挥,你在害怕什么呢?
杨一玩味地眯缝了双目,叹了口气:这就是我来找你谈的沉重话题。
花木溪:呃?
杨一抬起自己的右腿,用力提膝弯曲、在猛地蹬直,又随意晃了两下,回忆悠长地自嘲:
我花样滑冰的最高成就是世界花样滑冰锦标赛青少组的亚军。
花木溪被瞬间Shock!
杨一指指自己的右腿膝盖,继续自嘲:可惜和几个哥们打篮球的时候摔伤,膝盖骨裂。本来好好休养就能痊愈的小伤,却我一次又一次高强度训练和比赛耗成顽固的旧伤,有一天四周跳的时候,踩冰失误,这个膝盖又狠狠地伤了一次
花木溪保持Shock的僵硬姿态,在强烈的心理暗示下,本来已经不痛不痒的左脚踝,又莫名其妙地发出了阵阵刺疼!
杨一拍拍花木溪石化状态的肩膀,唇上挑起的笑容有许许多多的无奈和感慨:木溪,不珍惜的代价是很沉痛的!
这一瞬间,花木溪想到他的母亲:歌剧生涯的顶峰被毁了喉咙;
这一瞬间,花木溪也想到了他的父亲:职棒的投手被毁了手肘!
这一瞬间,花木溪想着杨一:拼搏到人生顶级的荣耀与成功的时候,却遭遇无法挽救的、无力回天的失败比死还痛苦的悲剧!
似乎每一个,都有一段拥有过、却失去的沉重经历!
花木溪喉咙梗塞,嗓子哑哑地挤出声音:是孙正皓让你来教育我要爱护受伤的脚的吧。
杨一颇有深意地**发笑:你的脚需要珍惜,阿皓更值得珍惜。不要在永远失去的时候,再无力回天地悔莫当初!
花木溪双目低垂,眼睫遮挡着视线,银光闪闪的冰面朦胧了双眼
阿皓怎么会不珍惜?不珍惜,就不会不敢轻易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