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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种种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刺激。他怕水,怕赵桓被无底的漩涡吞噬,怕刘正清在咆哮的河水中漂流。

“我这辈子……还真没出过这麽大力气……”南宫心有余悸,喘著把目光转向骆士昕,“你为何要寻死?”

骆士昕失声笑道:“我爱的人死了,我母亲也死了,偏偏我活了下来,哈哈,哈哈哈……”

“你不是还有抱负吗?难道就这麽甘心死了?”南宫知道骆士昕满揣治世之心,却苦於生不逢时,“这麽轻易结束生命,来世上一遭值吗?”

骆士昕恹恹道:“我的心死了,经历了这麽多事,被一点点地杀死了,那个愤懑扼腕,一腔热血的骆士昕死了。”

南宫揪著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就这麽没出息?!受不了挫折!”

骆士昕反倒笑了:“南宫,你今天能坚强,是因为刘老板在做你的支柱,而我呢?”

南宫失神松开了手,骆士昕有些笨拙地撑起湿淋淋的身体,接著道:“支撑我的人都死了,我现在只是一个人,他们都狠心地撇下了我。我爱的人……我们是相爱的,可整日受内心谴责。她走了,毫不犹豫地跳入河水中,追随她的夫君去了……我的母亲,将我养育成人,宁死也不肯接受我的选择,不肯妥协,带著她的坚持走了……我想啊,我这个人,活著还有什麽意思,连最亲最爱的人都不要我了,为什麽都离我去了?”他不知道什麽时候流出的泪水,就这麽自然而然地哭泣,被亲人抛弃的人,那种失落孤单,让整个人都变得消极脆弱。

南宫在一旁静静地听著,或许对方只需要一个倾听者,让自己宣泄出来,不那麽孤独。

“骆大人,这真的不像你,”南宫拍拍他的肩,“我们总会失去很多,同时也会得到别的,要看你能不能跨过这些荆棘。”这是很早以前刘正清对他说过的话。

骆士昕摇头:“我什麽都没得到。”

南宫推了推他:“我一直想求助你件事,只是不好张口。”

“什麽事?”

南宫说起来颇是不好意思:“骆大人,你也知道,我以前没能好好读书,很多经史子集的学问想请教你,望能不吝授教──”

“好哇你!”冷不丁一声大喝,把两个人吓了一跳。

白佑从树後窜了出来,指著南宫道:“有我一个师傅还不够,你还要拜几个老师?”

南宫脸一绷:“你的学识能跟骆大人比麽?”

“怎麽不能?”白佑挺著胸,一副自大模样。

南宫道:“若你中用,为何还要把骆大人劫来编法典?直接用你不就行了麽?”

“你!”白佑气得跺脚,牵得那条伤腿直疼。

被这两个人一搅合,骆士昕不再那麽沈郁,对南宫点头:“只要能用到我的地方,我定倾力相授。”

“好,就这麽说定了,不要再起什麽轻生的念头。”南宫知道,对骆士昕,需要以柔克刚。

好不容易将人说服,白佑见他俩跟落汤鸡似的,一个劲催促回镇子。

等到骆士昕进了镇子,白佑把南宫拉住了,告诉他:“三天後,会是北阳新朝与单景的第一次交锋。”

“啊?”居然来得这样快,南宫满脸的兴奋。

“高兴个什麽劲?你不能去。”白佑作势要捏他的鼻子。

南宫拍开他的手:“为什麽?”

“你去就是垫背的,若壮烈牺牲了还好,万一成了敌人的俘虏,被折辱了岂不可惜?”白佑嘿嘿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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