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酒意,我又旧事重提,向老梁问起他跟桃花一块吃饭的事:你邀她吃饭的目的,我就不管了,谁都知道你丫是见色起意。现在,我只问你过程,过程你懂吗,就是你他妈跟桃花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她已经有男人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希望你丫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阿飞瞅我一眼,没说话,嘴里叼根牙签把脸转向老梁。只听老梁先干笑两声,然后有点尴尬地对我说:那天晚上,她一直向我打听你的事情,包括你的性格脾气、事业感情,甚至问到你以前在学校里的生活。我看她对你特别关注,心里有点不爽快,就想扯点别的,可是她根本没兴趣听,只是对跟你有关的话题感兴趣。后来,我就问她要不要去开房,没想到她端起一杯酒水就泼到我脸上,然后扭头就走了……呵呵,我说这些很丢人吧,可是我没对不起你,希望你丫以后要缠就缠她去,别对我阴魂不散的,算我怕了你。
听了老梁这番话,我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如果我不知道这城市里有个叫周峰的警察,我也许会认为那是桃花对我的情意,可是……
我神情黯然的对老梁说:我只是随便问一下,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是个警察,恩,她本人好像也是警察,可是又不大像——呵,爱谁谁吧,咱不新鲜她不就完了!
我抬起头去端桌上的酒杯,不经意间却瞥到阿飞脸上微微抽动了一下,再看他神色,似乎有点奇异。不过,这奇异稍纵即逝,旋即被他爽朗的笑容淹没了。
我愣了一下,赶紧举起酒杯要再他娘的喝一杯,身边却伸过一只纤长秀巧的手,将我杯子轻轻的摘了下来。扭头看去,正是小张。我正要发作,她却忧心忡忡地说:别再喝了,喝多了伤身体。她一边朱唇轻启的说话,一边把手搭在我的大腿上,并且像屎壳郎一样的往深处拱去。
我一把搭住她的手腕,用力朝桌底下甩去,仿佛驱赶一只苍蝇。
小张的脸色有点变了,语气生硬的说:你要这样正经,那我们就没啥好做了——
她话音未落,我的手突然抵向她的大腿深处,就像苍蝇叮在鸡蛋上一样,使轻掐了一把。
我依稀听到她的尖叫声,还有老梁或者阿飞说的“他醉了,你别生气”。这些声音在我彻底醉倒之际,乱糟糟的仿佛一树唐朝的桃花,在千年之前的一场大雨中凋零、四散……。。。。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34)
宿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水床上。早晨的阳光钻进百叶窗跌在地板上,千丝万缕,让人难以理清头绪。老梁和阿飞隔着茶几在喝茶,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在说着什么事,看上去都很兴奋,雀雀欲试的神情昭然若揭。
我身上只穿着白色的秋衣,外套和衬衫都被脱掉了,就半真半假的问:喂,谁脱了我的衣服?我昨晚没失身吧?那小张没*我吧?
那两个呵呵直乐,阿飞说:你那一下真够狠的,把人家满腔柔情都掐没了,玩*也没这么玩的——怎么着也得先培养培养氛围吧。
老梁这孙子说话更损:啊呀呸的!失身?你丫还有身吗,早被燕姿淘没了你当我不知道?你丫就是闷骚,你和燕姿最高纪录是一天六次,简直快撵上酒池肉林的商纣王了——呵,你丫别拿眼瞪,我没在你房间装过电子监视器,这都是章丽(老梁前几任的女友,曾经跟燕姿关系很好)说的,她还老拿你这成绩来损我呢!
我下了床,光着脚丫过去倒了一盅茶,仰脖子喝了,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闷骚怎么了,我他妈从没标榜自己是正人君子,只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罢了,不像你老梁,饿了搂着草就嚼,也不管是含羞草还是狗尾草,这跟驴有区别吗。
老梁急了,又搬出以前我在学校的糗事予以讥讽,然后逼着阿飞附和。阿飞只是傻傻的乐,倒没多说什么。说过几番笑话,我抬腕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想着案头上因昨天心神不宁而堆积起来的稿子,本该赶着去上班的,又想起久别重逢的阿飞,心里便有些犹豫。
阿飞这家伙果然老江湖了,眼光就是贼,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让我抓紧时间去上班,别耽误正事。他这么一说,我反倒不好意思了,便在红木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阿飞,咱们都好几年没见了,难得你来北京玩一趟,今天就出去走走吧。
阿飞摇头说:这几年我跑来跑去的,还真有些倦了,现在对游山玩水根本提不起兴趣。你还是快去上班吧,听老梁说那是你新找下的工作,别给弄丢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老梁先看一眼阿飞,然后对我说:我看你还是别去了!给别人打工,累得像狗一样先不说,一个月能拿多少钱,我问你?咱们都是哥们,也不瞒你了,阿飞这次来京不是为了玩,他手上有几个闲钱,想做点正事。我们刚才寻摸了半天,很想合资办家彩印公司,你要有兴趣,也一块进来干吧。
我怔了怔,彩印厂可不是小打小闹,一台海德堡的机器就得上百万,老梁身上现在能拿出十万二十万就不错了,看来大头出在阿飞身上,这小子看来还真出息大方了。
我又仔细打量阿飞,他正端起茶,轻轻的吹动上面的茶叶屑子,这神态这气派,哪里还有当年那个穷学生的熊样?我突然想起昨晚酒宴上阿飞的一个表情,就是在我提到警察的时候,他脸上的肌肉好像抽动了几下,神情似乎颇有点异常,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