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斐然也在看,看得出那少年到底有所欠缺,经验有限招式也有限,百招之后被叶成楼看透底细,渐渐落了下风,只剩招架之力。
然而他毕竟那样年轻,有如此表现已足以叫人惊叹,南宫斐然渐生惜才之心,便见不得叶成楼招招凶悍,直把人逼到险地。
“敢问那少年是长老的什么人?”
“我徒弟。”
“难怪……果真是少年英才。”
清和嘴角微微上挑,又听得这人道,“既是长老的弟子,长老竟不担心么?”
“既是我的弟子,自然无需担心。”
南宫斐然回味过这话中意味,方觉这平静表象下,原来是如许泠然而清醒的骄傲。
夏夷则很快证明了他师尊确实有值得骄傲的理由,眼见要打不过,他突然侧身避开一剑,远远后退拉来距离,拈指念出一个凝冰诀。
“冻!”
叶成楼手腕一颤,剑锋爬满霜花,手心一阵彻骨寒意,几乎攥不住剑。
夏夷则眨眨眼,抱拳行礼,不复多言,转身往清和而去。
“师尊!”他竭力装得淡定,还是难掩兴奋之情。
南宫斐然看他这般,反而有些不屑,轻叹一句,“可惜胜之不武。”言罢起身飞出,竟又好似安慰叶成楼去了。
夏夷则莫名其妙地看看那人,转过头迎上清和含笑的目光,便满足地坐在他师尊身边,马马虎虎地擦汗。
“夷则是否也觉得自己胜之不武呢?”清和帮他捋顺散落的头发,突然这样问。
“不觉得。”夏夷则坦然道,“我有所长,他有所短,凭什么我不能以长制短?”
“那么,”清和笑着看他,“为何不索性一开始就用凝冰诀?”
“那还有什么意思……”夏夷则声音小了下去。
“不错,”清和笑道,“你本意切磋剑术,故而有许多保留。他既已胜过你许多,若能点到为止,想来皆大欢喜,夷则也不会另用法术。然而他步步紧逼,甚至要伤及性命,已不是切磋之意。——你又何必拘泥于剑术,只管同他一较高低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