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挂了电话,看见顾三坐在床头的阴影里,整个人显得有些阴沉。
景安抿了抿唇,没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开口,八成要吵架。
忽然,顾三笑了一声,阴冷地很,话里也带着刺:“这个表情干什么?弄得我逼你似的。刚刚答应的那么痛快,现在怂什么?”
又来了。
也就是景安,习惯了他这时不时地抽风,不当一回事儿。换一个人,准能被他吓死。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景安也吓得不行,后来他老是闹,他就有点习惯了,主要是他真的不明白顾三为什么闹。
时间长了,景安就一般小问题冷处理,顺其自然,无为而治。要是闹得问题大了再热处理——把他扔床上做一顿或者做个手工艺品哄一哄他。
今天这事儿,在景安看来,明显是小问题。
所以他一句话没说,抄起椅子上搭的外套就下了楼。
他没看见,在他身后,顾三的表情愈发阴沉。
景安下了楼,听见楼上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他脚步一顿,还是走了。
反正顾三这人惜命得很,再生气也不会砸自己,只要不砸自己,几个花瓶还是扔的起的。
顾三站在二楼,看着离开的景安,只觉得心头无比暴躁阴沉。第一次,特别想弄死那个平日里不争不抢,装傻充愣的亲外甥。
景安出了门,忽然发现这还是第一次自己走出去。这个地方很明显没有出租车来,走了好远才遇到一辆出租车。
上车到了南街KTV,一下车就看见郑大少爷站在门口,拿着外套拼命地挥。
“这儿呢!景安!这儿呢!”
景安赶紧跑过去,制止了他丢人的举动。
郑召南带着景安蹦蹦跳跳地上了楼,整个人兴奋的像是在脑门上写了几个大字“我有事”。
进了包厢以后,屋里沙发上散落着七八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靠中间的两个站起来热情的打招呼:“召南,景安。”
剩下的几个立刻跟着附和:“郑少,景少。”
郑召南拉着景安坐到两个少年旁边。
张越拿出个杯子,把酒倒满,对着景安笑呵呵地说:“景安迟到了啊,上回还放我们鸽子,不喝两杯不合适吧?”
景安皱了皱眉。
郑召南坐他旁边,见状装模作样地瞪了一眼张越,立刻接了一句:“别说那些没用的,要说迟到,你们几个谁没迟到过,现在计较那个有个P用!要喝就一起喝!”
张越一拍大腿:“一起喝!谁不喝不是兄弟!今儿晚上一醉方休!”
宋楠边附和边把酒倒了一排:“来来来,哥几个先走一个。”
几个人都举起了杯子,只有景安面前的一杯没有人拿起来。
郑召南,张越,宋楠都拿着手里的酒杯,看着他。
郑召南笑着骂他:“傻了吧你呀,快拿起来,干了它,别说你酒精过敏啊,上个月哥几个还一起喝了一顿呢,你忘了?你小子我还不知道,喝醉了除了逮着人就亲没别的毛病,你是不是怕这个,哈哈哈哈放心吧你,哥们儿在这儿呢,绝对不让这帮大老爷们占你便宜!”
张越哈哈大笑:“你不说我都忘了咱景安这个毛病了,没事儿兄弟,你就喝你的,出了什么事哥们帮你看着!”
郑召南拿起杯子,塞到景安手里:“快拿着!”
景安皱了皱眉,接过了杯子。
他心里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隐约记得,他喝了酒之后,貌似是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郑召南又催了一句:“来呀景安!”
景安来不及多想,只能跟这几个人半推半就的灌下了一杯酒。
“警告!警告!高浓度酒精已触碰您体内自动防御系统开关!防御系统已开启!请无关人员立刻离开!立刻离开!”
景安立刻陷入了昏迷,而他脑中的电波在这里也没人能够识别到,所以其他几个人见状立刻吓了一跳。
郑召南抓住张越的领子,怒道:“张越!我不是说了他只要喝酒就能脑子不清醒,破处就没问题吗?你他妈给他下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