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口无心,无端生事?”林殷踱到她面前,道:“你有心得很。为什么要在太后面前胡说八道?不过是想借太后的口,指责平安。你和你哥哥父亲怎么勾结的?两个在外面联合一众心腹大臣干涉三法司断案,一个就在宫里兴风作浪,败坏安王名声。只要平安下蛊毒害先皇一事坐实,就算是张恩丁溪若等人设计诬陷,也只不过是为国除奸。到时候平安就算没有通敌谋反的罪名,弑君杀兄也难逃一死,你等倒可以逍遥法外。这等包藏祸心,助纣为虐,朕还能饶了你?!”伸手一拖,将淑妃拉入蔓夕花花茎之中。
淑妃“啊哟”痛呼一声,双手刺得鲜血滴出,脸上也被划伤几道,顾不得疼痛,匍匐于地,哭道:“皇上,是他们让臣妾做的,不关臣妾的事啊……皇上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林殷不去理她,一挥手上来几个太监,扯住淑妃手臂向外拉。
淑妃大惊失色,嘶声高喊:“皇上,皇上……臣妾知道错了……皇上,臣妾有孕在身啊皇上……”一众太监见她挣扎得厉害,不敢用力,被淑妃挣脱,爬到林殷身前,抱住他的双腿号哭:“皇上,臣妾知道罪该万死,可是肚子里还有你的骨肉啊……”
林殷见她脸上又是血又是泪,睁着大眼哀楚地看着自己。他心肠甚硬,岂会为这几句话感动,低头瞄了一眼她隆起的腹部,笑着一把扯起淑妃长发,道:“骨肉?你还做着母凭子贵的美梦吧?是不是也想生个儿子觊觎皇位?你这样心机深沉,邀宠善妒,难保不会日后想办法害死太子,立自己的儿子为君。”他松开手,任淑妃滚倒地上。
淑妃见林殷眼光凶恶,面色严峻。她嫁给这个丈夫近三年,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往日的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眨眼间变成个狰狞的魔鬼。淑妃从骨子里泛出阴森的寒意,似乎恍然明白了什么,恐惧地瞪大眼睛后退:“不……皇上……你不能……”
林殷平静地道:“朕和皇后说过,她不负朕,朕必不负她。朕不会给你机会的。”他抬起腿,放在淑妃隆起的腹部,慢慢慢慢用力踩了下去。
一声尖锐刺耳的哀嚎瞬间穿透皇宫寂静的上空,淑妃下身鲜血狂涌,痛苦地抱着肚子翻滚。林殷冷漠的眼光徐徐扫遍暖阁中诸人,瑾妃和一众太监宫女都吓傻了,跪在地上看着这世间惨剧。林殷悠扬而宽和的声音在暖阁中响起,压过了淑妃的惨号:“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他冷冷地在众人脸上一个一个看过去。大家为他的目光所摄,尽皆低下头,不敢说话。
林殷道:“传旨,淑妃见皇后诞下龙子,心怀怨恨,妄图加害,被朕察觉,贬为宫人,发落到贞顺门内荒殿幽禁。”他顿了顿,再看看一脸惶恐的瑾妃,又道:“瑾妃贤良淑德、恪守本分,着进封皇贵妃。”
瑾妃抖若筛糠,怔了好半天才想起叩头行礼,低低地道:“臣妾……臣妾领旨谢恩。”
林殷转头对张贵道:“叫太医来给她医治,毕竟服侍朕一场。唉,若不是居心叵测,朕又何尝愿意如此?”言下似乎不胜感慨,不再看向那个女人一眼,走出暖阁。
平泰二年正月二十六,太子林怀安诞于坤宁宫,母亲皇后段氏,接生闵氏、刘氏。同日,淑妃赵氏妄图加害皇子,废为宫人,幽禁贞顺门荒殿。帝悯其情,赐日奉十支蔓夕花为伴,因误丧其子,疯,卒于平泰三年六月初九。
林殷劝说了太后,处置了淑妃,心里畅快些,命人加快步伐,坐乘舆赶回慎德堂。刚到门前,便见高宝翘首掂足,一脸焦急的神色,看见林殷,忙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