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恩!你这为虎作伥的奸人,错堪贤良,不得好死!”程敛之到底偷跟着程倾涵来了,早就看厉承恩不惯。先是拷打萧正义,又对刘勇狠下毒手。程敛之年轻气盛,清喝未停便已提剑刺去。
厉承恩一愣,很快拔?剑抵挡。好友命殒黄泉,程倾涵双眼赤红,心头滴血。见侄子明显不是厉承恩的对手,对应之间已捉襟见肘。通天卫看首领应付裕如,都抱臂当做剑术指导在看。程倾涵一声暴喝,顺手操?起一个通天卫的长鞭加入了激斗。
程氏叔侄一鞭一剑,一刚一柔地同时夹击,厉承恩渐渐显出颓势。通天卫见状蜂拥而上,一时场面混乱不堪。
“东宫驾到~”尖利的唱和声响起,通天卫们忙息战跪地,场中三人犹纠逗不朽。
肩舆上的萧从瑜看到场中那人,手指当下就紧紧地抠进织金坐垫里。“厉承恩,不可伤人!”萧从瑜厉声道,风灌进口里,苍白瘦弱的储君当即就咳喘不止。
厉承恩一个晃神,程倾涵长鞭一划掀掉了那神秘的银面具。
“芸娘?!”面具下的面容让程倾涵惊惑已不,“厉承恩”亦是一脸不堪,痛苦地把头扭到一边。
“你到底是谁?”程倾涵抓住“厉承恩”的手腕,咄咄逼问。
“将军~”“厉承恩”的声音哪里还有方才的冷凝无情,分明柔弱轻缓,带着泪意,与那个与程倾涵“夫妻一场”的柔美芸娘如出一辙。
“芸、、、”程倾涵也是痛苦不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对芸娘本就愧疚良多,怜惜感恩。可“厉承恩”却是杀他挚友,平素看不过眼之人。真是又怜又恨,心思纷杂。
程倾涵就这样捉着“厉承恩”的手,用痛惜仇恨的眼神逼问他。
“将军,求您,别问好么?”“厉承恩”已彻底是女声哀求,声音柔弱悲戚。不看他的装束,的确可是闻者伤怜。
厉承恩竟是个口?技高手,可以如此娴熟地转化男女声。程倾涵神色复杂地看着满面泪痕的“厉承恩”,明明是和前妻一模一样的容貌。
终是一字一句地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芸娘,还是厉承恩?”
“厉承恩”凄然一笑:“当然是‘厉承恩’,我已不配当‘芸娘’了。”将嘴唇移到程倾涵耳侧,仿佛是从前夫妻时的耳语那般:“云坡,求你,别告诉小顾。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但千万千万别告诉小顾,求你求你、、、”语气哀切,甚是绝望。
“拉开厉承恩和程将军!”萧从瑜眯着眼寒声吩咐。
“厉承恩”缓缓从程倾涵耳边移开,正面着程倾涵。绽起一抹幸福的微笑,带着羞怯和爱意。檀口轻启,程倾涵看清了他的口型:“告诉小顾,我爱他。”
鲜红的血液从翘起的唇角缓缓流出,咬舌自尽是极痛的,“厉承恩”还是努力舒展不受控制皱起的眉峰。
这个神秘的通天酷吏仰面倒下,美丽的眼睛不愿闭上,皇都的天空在眼底兀自妖娆。
程倾涵突然懂得,他是有着无尽的无奈和哀愁的,他带着神秘和憾恨离去。无论是芸娘还是厉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