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镜南还在月子里,两颊有点肉,靠在一堆软枕里双手摇着娃娃。看见留白像是得了救星:“致深尿了,快把片子给换了。”留白从主子手里接过小娃娃,一摸,好么,又拉了个透湿。留白手脚麻利地给娃娃换尿布、系襁褓,亏得烧了地龙,在冷得牙打颤的三九天里南院东厢房倒是温暖如春。
贺镜南下了床走到摇篮边,轻轻摇着扶栏,梨木摇篮船似晃了起来。“还是见深听话,从不乱拉,将才哥哥哭得那么厉害也没跟着添乱。呵呵、、、”
贺镜南的笑很快就僵住了,因为与此同时留白也闻到了那不同寻常的味道。
“主子,二少爷大解了罢?”留白明显带着哭音问。
贺镜南抖着手解开小儿子的襁褓,扯下小棉裤差点儿晕了过去。狼籍一片啊一片狼藉,贺镜南“呕~”了一声抱着白瓷唾盆吐了起来。
留白撇嘴抱了程见深进里屋清洗:“二少,你也太不给主子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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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ION?2“天宝明皇,玉环妃子,夙缘正当。自华清赐浴,初承恩泽。长生乞巧,永定盟香。妙舞新成,清歌未了、、、、”萧骊捧着《长生殿》的话本看得津津有味,浑然忘我。
贴身内侍小许子看了落地钟的钟点搓着手讷讷开口:“殿下,夜了,快歇下吧,话本明儿再看呗。”
萧骊不耐地挥挥手,眼睛一刻也不离开书。余光瞟到又要动作的小许子,叹了口气:“去外间伺候着,别烦我!”
红烛烧了大半,线定的纸张页页翻过,时间又过去许久。戏里明皇杨妃情深分离,看得萧骊很是愁闷。晚膳用得早,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萧骊突然觉得腹鸣如鼓,饿得不行。
“小许子,本殿饿了!”萧骊握拳抵着胃扬声喊,目光却还粘在书上。
一碟金丝枣糕递了过来,萧骊道了声“放下罢”,捻了快吃起来。许是吃得急了,噎得咳嗽起来。
来人极清浅地叹了声:“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毛躁。”
“父皇!”萧骊看着抵腰站着的成帝,讷讷开口。
看到越长越似那人的儿子,成帝生出几分感慨,放柔了声音:“骊儿,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要睡晚了。看什么呢?”《资治通鉴》下露出一角靛蓝书封,萧骊又一脸扭捏神情,成帝也是从这般年纪过来的,不由想逗逗儿子。
“《长生殿》的话本,白天里刚从松涛书坊淘来的。”萧骊见瞒不住,将书双手递给成帝。
成帝信手翻了翻:“今年新印的?这个版本不全,回头父皇让人把景弘十年的那个版本给你寻来,那版唱词是全的,还有徐东山的插画,倒值得一看。”
“谢谢父皇!”萧骊虽然身为东宫,到底年少,对着慈柔的君父还是显出了赤子情态“父皇,您真好,我还以为您不乐意我看话本呢?”
儿子不甚健壮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腰上,成帝摩挲着萧骊的乌发:“为何不乐意?父皇跟你这般年纪的时候还演过南剧呢,之前也跟你北亭叔叔一起写过话本。你喜欢这些,倒是像朕。”
“嘻嘻,南剧话本真是很有意思。不过骊儿倒是不喜这《长生殿》里的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