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笑了一声,低下头,开始彻底地清洗身体。
同一时间,徐文祖正坐在四楼焦黑的房间角落,只在身后留了一盏灯,照亮他面前躺椅上锁着的、狼狈不堪的瘦削男子,却狡猾地将他自己的表情藏在阴影里。
坐了一会儿,徐文祖忽然站起身,椅子拖过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灯泡也跟着晃了晃,一瞬间映亮了他深邃的眉眼,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双毒蛇般冰冷的眼睛里,竟闪过一抹可以称之为缱绻柔情的神色。
椅子上的囚徒显然也发现了,他死灰般的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瘦弱的手脚竟重新挣动起来,被塞住的口中不断发出呜呜声响。
“嘘、嘘……”医生戴着橡胶手套的修长手指轻抚他的侧脸,哄孩子似的掐住晃了晃,“不要吵,基赫。”
听见这个称呼,那个人猛地抬起头,突然不再挣扎了,身体脱力般软了下去。
破旧的牙医椅上绑着的这位,确实是失踪的刘基赫,不过几日不见,他苍白俊秀的面孔布满血污,一双眼睛深陷眼眶,憔悴不堪。
“一定很累吧,基赫?”医生温柔地笑着,替他理了理凌乱的黑发。
——是“基赫”。“亲爱的”这个称呼,如今已经另属他人了。